和宋振挺記憶中的那個女人沒有絲毫改變,但是有些人沒有變,心卻變了,宋振挺覺
得那麼多年的執著,在看見女人的這一刻,就真的變成了灰煙,他想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改變了這種執著
呢?
或許是那個女人。
勞斯倫斯停在宋振挺家樓下,前幾日積雪太多,院內的積雪還沒有來得及清掃,宋振挺沒有把車直
接開進後院車庫內。
費花花站在昏黃的路燈下,身上已經積滿了冰凌,黑夜中,她的眼睛清亮,鼻端似乎被冷夜侵襲了
一般,紅腫異常。
然而這些都無法阻礙她的視線,她看見這樣一副場景,一個男人紳士的為一個女人開車門,她看見
那個男人把自己的大手掌裹住女人的手,十指交纏,她看見他們幸福的微笑。
費花花站在黑夜裡,眼睛忽明忽暗,她扶住一旁的欄杆,狼狽不堪的逃離。
“他是振挺曾經的初戀!”有一個聲音在費花花耳邊緩緩響起,她錯愕的扭回頭,看見的是陸揚隱
匿在黑暗中的臉龐。
費花花眼神暗了暗,她感覺臉上有冰涼的東西在緩緩流下。
然後她聽見自己鎮定下來的聲音,她說:“是又怎樣?你不是走了嗎?在把我批判的體無完膚的同
時,甩門而出了嗎?怎麼?現在折回來,是來看我笑話的?”
冷風忽然吹過街頭唯一常青的松柏,帶來葉子相互交錯的節拍!
陸揚低低的苦笑,他說:“花花,不要把我想得那麼骯髒,我只是想在遠處看著你快樂的活下去,
你當我贖罪也好,覬覦你也罷,反正,只要讓我跟著就好!”
費花花抿了抿嘴,她的視線在陸揚的身上掃視了一圈,看見那個男人頭上掉落的雪花,嘴角動了動
。
她說:“我腳凍僵了。陸揚,你送我回家!”
陸揚的眼神閃爍著不可置信的狂喜,他點著頭,手顫抖的搖擺,豔麗的臉上綻放出,致命的*。
過肩的長髮,在凜洌的寒風帶動下,翩躚起舞。
費花花覺得,彷彿在這個男人身上聞到了歡快的氣息,那麼明顯,那麼馨香,可是很可惜,她此刻
只有悲傷。
她想的只是,回家,回家後,睡上一覺。然後,明天……明天依舊雲霞滿天。
陸揚只是把費花花送到了小衚衕外,然後就默然離開。
這倒不是他不願意把費花花送到家門口,是那個女人,那個即使受到極大創傷的女人堅強的不願讓
他干預她的脆弱,於是……他能做的,只是靜靜的等待,他期待有一天,自己能洗清所有的罪惡,正大
光明的和她在一起,他期待有一天,能夠被這個女人所接納,即使她現在愛著的是別人,他依然期待!
費花花又回到了自己屋子,靜悄悄的空無一人。沒有開暖氣,她只是靜靜的體會這獨有的刺骨冰涼
,然後她的眼角閃過一絲嘲諷,她想她真不該期待溫暖!真不該為那個男人敞開心扉。
正文 失蹤,肝癌(答謝月票)
一個人,當情緒持續低落的時候,會有些輕微的自虐行為。
無疑,費花花這個女人便是如此,她在涼意十足的晚上,*裸體的衝了個冷水澡,等發現的時候,全
身已經凍成了冰棒。
昏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費花花涼涼的笑了,她想,等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就忘卻掉宋振挺這個人
,忘掉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曾經對她的好。
俗話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費花花想她就是其中的典型,那一晚,儘管是在涼水的沖刷下
下,她的記憶也沒有絲毫消退,相反的隨著頭顱的疼痛加劇,她似乎記憶的更加深刻,那晚,那個關於
宋振挺初戀的印象,就像是一枚鐵錘,狠狠的砸進她的心裡,讓她幾乎*不得。
費花花在家裡等了三天,第一天,宋振挺沒有來,她躺在床上,沒有進食。
第二天,宋振挺沒有來,她從床上爬起來,餵了自己一杯水。
第三天,晚上的時候,終於有人敲門。
費花花一片死寂的眼睛燃燒起一絲亮色,蹣跚的走出臥室,開了門。
看見了一個男人,那身全黑色的風衣,映照在費花花的眼眸中,變成了一片失落後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