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桑寧身邊,伸手掐住桑寧的脖子;吼向華玉盞:“站在那裡別動!”
華玉盞雖然沒有再靠近,卻帶著一臉似笑非笑的不屑,這種只能寄生在人身上的弱小的魅;他還不曾放在眼裡。他只是提醒他:“你當了冤大頭為他人作嫁衣;還有空在這裡抓著我的人張牙舞爪?”
寄生魅一愣,“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知華玉盞聽到了他們多少對話,似乎足以他推測出一些事,此時他故意先不提被寄生魅制住的桑寧,先去吊他的胃口,“你是山魅出身,又混跡在人群裡,難怪會對法術瞭解太少。如果多跟妖怪和天師接觸接觸,也不至於被人當了槍使。你難道不覺得餵給那個女人的魂魄越來越多,她卻根本就消化不掉麼?”
寄生魅遲疑著,因為華玉盞說的的確沒錯。
他是照著妖天師教給他的去做的,一開始的確很有成效,婷婷的確看起來好了很多。可是隨著她病的越重需要的魂魄也越多,但是越來越多的魂魄堆積在她體內,真正被轉化吸收的卻很少。
他不禁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那個妖天師一定有告訴你,只抽取別人的兩魂五魄而不是攝走全部,是為了不會喧賓奪主,讓其他健全的魂魄在她體內反而壓制了本主,是吧?”
“沒錯,他的確是這麼說的……”
“他說的的確沒錯,但問題是,當這麼多魂魄被注入她體內,即使殘缺不全,也足夠讓她沒有容身之處。她自身的魂魄越來越虛弱,可以說是一早就被安排好的,為的是讓她變成一個容納魂魄的容器。只是你會捨棄肉身附身在她身上這一點恐怕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否則此時她大概已經裝著滿滿的魂魄被那位妖天師帶走了。”
寄生魅此時已經幡然醒悟,他之前救人心切,可以說是病急亂投醫。此時被華玉盞一點,才驚覺一切的不對勁都說得通。
從一開始妖天師就在利用他,讓他去攝取魂魄,存放在婷婷體內,然後等待著時機坐享其成。
這一切的確不是他一隻弱小的魅看得穿的,即便是華玉盞如此見多識廣的老妖怪,也是在已經懷疑妖天師的身份之下才能聯想得到。若不是懷疑這個妖天師就是桑正信,換了其他妖天師來,只要說的圓滑些多找些理由,連他也未必看得透。
華玉盞此時才提醒他,“真相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不如我好心一點就不把你交給警方,讓你有時間去跟妖天師解決恩怨。”——反正,他現在沒有了自己的身軀,在這個女人體內也是沒辦法交給警方的,“不過,可以先把她還給我了嗎?”
華玉盞悠哉著,一副不急不緩的模樣,他一個千年的老妖怪,豈能因為對方人質在手就被輕易的拿捏住?
既然利害關係已經說明了,他也放過眼前被人當槍使的兇犯一把,那麼他們之間該是沒有矛盾,只等著對方把桑寧放了就是。
這樣不著痕跡的淡化,目的只在桑寧。
她的意識現在可是赤果果的面對著一隻魅,幻境裡不會受到傷害那一套已經不管用了。
但魅沒有馬上放開桑寧,他似乎磨著牙,說:“我會把她還你的,但在那之前要先借我用一下!”
幾乎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華玉盞已經意識到了他的意圖——他當然要去報復,要去找妖天師算賬,但他不會就這麼拖著自己妻子生病的身體去!他要用桑寧的身體!
華玉盞細長的眼微微眯起,帶著一絲危險的光,“你以為我會讓你帶她去嗎?不要給自己找多餘的麻煩。”
然而寄生魅冷笑一聲,他知道動手的話自己不是這個老妖怪的對手,可是他也有他的王牌,絲毫不怕華玉盞身上散發的威脅,“別裝了,就算你現在裝的再好,上一次你匆匆趕來救她的時候也已經暴露了你對她的擔心,那樣妖氣全開好不收斂的碾過來,你難道想說你不在乎她嗎?”
沒錯,魅是最善於洞察人心的。
即便是個妖怪,只要你有心,只要你動了心,就不會沒有弱點。
華玉盞微微擰起眉頭,看到桑寧的目光直直的向他投過來,像是帶著某種期望,又好像那期望只是自己的錯覺。
——也是,他從一開始就斷了桑寧所有的念想,把她拴在身邊,卻又推得足夠遠。遠到足夠讓桑寧不要抱有任何想法。所謂的期待只是他的錯覺,只是他被華玉龍剛剛說的那些話攪得心亂。
他的情緒從不會擺在臉上,只是微微冷笑,“我的人我自然得在乎,正因為這樣,你就不怕你們一走,病房裡那位無人看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