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這樣的景象了。
雪花從沒有停下,似上天的哭泣,像為了讓悲傷的人更悲傷一般,大朵大朵的,沒有斷過。
跪著的人沒有動過,就算雪下的很大,就算冷意僵了身子,他們都沒有挪動分毫。
已不知過了多久,凌霽抱著凌雅的手也不曾動過,依舊緊緊的,只是神色已從絕望轉為悲傷而已。
“你說她會怪我嗎?”凌霽的嗓音沙啞到幾乎是難聽的,尖銳刺耳似玉盤落地的絕望感。
這麼一聲如此不確定的話,若是放了以前,莫知言是怎麼也不敢想象會是凌霽說出來的,但是如今,她知道,他是真的不確定,而且悲傷至極。
莫知言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會將他的心上再一次割開然後淋上熱油,那會對他造成無比的傷害,但是她可以傷害他,但不能騙他,不捨的騙他“若不是你心中只有天下,只有帝王之位,而沒有父母,沒有兄妹,沒有家人,我會肯定的告訴你她不會,可……偏偏不是這樣。”
莫知言這話已經很明顯,他所做的一切,傷害的人,都會怪他,恨他,甚至不會原諒他,可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他只願那麼多人當中有一個她是認可他的,他受盡千人所指都值得“是你說的,要創造更好的國土,給百姓更安定的生活,讓他們不再受戰爭之苦,不再受流離之害,真正的國富民強,我想幫你實現它們……”
“我是有這麼美好的願望,可是我知道我沒有這樣的能力做到,也不想強迫你去做這樣的事,這真的太難了,這不是靠一個人的力量能夠完成的。”莫知言起身撇開臉,不忍看他的悲傷。
那會使她狠不下心,她要是現在不狠心一些,他永遠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她要一次斬斷一切,她要離開他,讓他做自己該做的事“你當我自私也好,怎麼都好,我累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以前的那個要求,這次的事情結束,便讓我走吧。”
凌霽豁然抬眼看她,沒有拒絕也沒有應下,只是看著她,眼裡是不捨,是不願,可也有明白,他終究是要一個人面對一切,不能逼迫別人。
就這麼靜默許久,不管多不捨,他終究下了決定“若你真的這麼想,我成全你。”
莫知言默然閉了目。
時間便這樣靜止了下來,若是真的能這麼靜靜的陪在彼此身邊那也是幸福的,只是這樣虛妄的幸福也被人打破“皇上……”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內侍驚惶匆忙的奔進了凌雅的寢宮。
此刻,沒有人再說他出言都不懂忌口了,這裡沒有其他人,沒有隨侍的人,他這麼說,已經沒有人會警告他。
凌霽沒有說話,莫知言也只是轉身看著他,這內侍看兩人在等他回話的樣子,只好趕緊跪下直接將話說了“叛軍破了城門,馬上就要攻進宮裡來了。”
莫知言目光一凌,真是快啊。
可是,城門如何能如此輕易就被攻破呢,莫知逸也是護城之將,他怎麼如此快速的就敗下陣來?甚至他們在宮裡都沒有聽到呼天的喊殺聲,震耳的攻城聲,怎麼就快到了皇宮來呢?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皇城裡有內應,玄成的皇都建的極其精妙,當年先皇造都時甚至還運用到了八卦易經,用於戰時,陣法便會顯現,這樣精妙的陣法若是沒有內應是不可能這麼快就被外敵入侵的。
要是此刻朝中還有草原部族的內應的話,那麼危機就會更大,凌霽要如何應對呢,莫知言側下身問凌霽“如何做?”
凌霽剛好抬眼,看向莫知言的眼中閃著複雜的光,將凌雅小心的轉手交給莫知言,自信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的正好。”
第一百九十六章攻宮
凌霽這樣的話或許在別人聽來是自大,但是在莫知言聽來卻絕不是,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戰,他敢這麼說,就是說明,他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不怕草原蠻族來犯,他也根本不怕這一次的攻宮事件。
可是,人家都打到宮裡來了,要攔也早就在之前就把人攔下了,宮裡能有多少守衛,能有多少武力,如何能夠對抗草原大軍呢?這個問題莫知言沒有答案,只有看凌霽如何處理了。
不知是因為對凌霽這個君王的認可還是什麼,宮裡並沒有出現該出現的恐慌或是不顧一切逃亡的景象,沒有任何一個宮人或是後宮嬪妃收拾包袱離開,也更沒有任何想要拿住凌霽去邀功的人,所有人像是沒有受到任何打攪一樣,和平時一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自己的事情,或許唯一顯得嚴肅慎重的只有護衛皇宮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