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立馬明白他的意思，他還是要送她走。

“聽話。”他又說了句。

徐言板著臉，顧之珩也沒等她同意，一隻手拉著她的手，另一隻拖著她的行李箱往外走。

徐言試圖從他手裡掙扎開，“你放手！”

“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放。”他半打趣道。

從此放開她的手，任她去美國，再也不會跟他有半點關係。

徐言被賽上車，顧之珩早早就幫她把航班訂好，他從西裝裡拿出機票塞到她手機，冷冷說了句：“走了就別回來了。”

徐言蹙眉抗議：“你讓我走就算了，還不准我回來？你是不是也太會為人考慮了？”

顧之珩知道是諷刺他，也不生氣，反倒笑起來：“你應該慶幸，我還願意為你考慮。”

換做是普通人，他費得著為她以後的路去考慮嗎？只是他的傻瓜現在還不懂啊。

徐言不再說話，心裡各種情緒翻湧而起。

在顧之珩的眼皮下逃肯定是逃不掉的，何況她現在身處他的車上，傻子才會做的跳車她可不會。

一路上徐言試圖找了所有理由，什麼想上廁所，吃過飯再走，都不管用。

顧之珩永遠用沉默回答她。

車速很快，眼看就要到機場了，徐言開口企圖跟他談判：“這樣吧，我以後都不跟你吵了，你別送我出國行不行？”

“就算你愛上我，我也必須送你出國。”顧之珩回擊她。

徐言：“......”

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差點被暴露，徐言只好閉嘴。

顧之珩只笑不語。

胃裡又湧上來一種噁心感，徐言捂住自己的胸口蹙眉，儘量不發出聲音讓顧之珩知道。

在沒確定之前，她不敢開口。

十多分鐘後，車子準時抵達機場。

放眼望去，此時的人流量還不算多，候車廳還空蕩蕩的。

徐言不情願的下了車，顧之珩從後備箱裡拿出她的行李。

“走吧，走了就別再回來了。”

他把箱子交到徐言手上，然後看著她，眼裡的情緒讓人摸不清。

徐言說不出現在什麼感覺，只覺得很難過。

她最不喜歡這種離別的場面了，很小的時候，徐海滄也是這樣把她送出國，然後一個人孤獨的面對以後的生活。

現在顧之珩也要把她送走。

她懇求的問了句：“能不能別送我走？”

這句話她今天已經問了千百遍了，但每次顧之珩給的回答都是必須走，或許她自己都問到麻木，但還是想再最後確認一次。

顧之珩眼裡有些閃爍，他上前摸著徐言的髮絲，替她一一把亂髮整理到後面去。

隨後輕聲說：“快走吧，別延誤時間。”

果然。

他還是這個回答。

徐言閉眼，大滴淚水滾落。

滴在地上，無聲無息。

就像此刻她本人，也即將遠離這個地方。

她不禁想起徐志摩那首詩。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作別天邊的雲彩。

曾經她不懂與愛人分離是怎樣的痛，此刻這種感覺真的是無以言說。即便他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