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馳騁,晚間的車不多,幾乎暢通無阻。眼看駛進小道,徐言總覺得不對,這不是她回顧之珩家的路,而且車程根本不用這麼久。剛才她只顧著發神,根本沒留意車子的行駛方向。
全身的細胞都在充斥著恐懼,抱著肚子強裝鎮定地問司機:“師傅,是不是走錯路了,我家不是這條路。”
前方的司機沒回答她,反而加大馬力,更瘋狂的向前行駛。很明顯,她遇到麻煩了,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想錢,還是要她本人。
徐言預感大事不妙,急忙側身偷偷地想給顧之珩打電話,但剛一接通,司機就伸出手把她的手機甩出去。車開的太快,徐言甚至沒聽到手機摔出去的劇烈響聲。
跳窗逃走是不可能的了,她腹中有一個累贅。威脅他?不可能,她沒有刀具。情急之下,她想出個穩定司機的法子:“這樣吧,我給你錢,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你停車。”
說完她自己嚥了口唾沫,顯然已嚇得不輕。司機根本不聽,一個勁的開車,且周圍黑的密不透風,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他把她帶這裡來到底要幹嘛?
徐言檢視敲響車窗,想以這個辦法讓司機停車,但一個反手過來給了徐言一巴掌,這一掌有點重,徐言嘴角邊馬上滲出血跡。
“給我安分點,不然在這裡把你辦了。”司機暴怒吼道,顯然已對她不耐煩。
她被徹底打傻,死一樣坐在司機旁邊,不再發聲。車裡一下子陷入沉靜,隨著車子繼續向前行駛,徐言逐漸遠離原來的城市,一片片漆黑從眼前掠過,她突然不怕了,經歷了這麼多,身邊依舊是自己孤單一人,就算被別人弄到哪裡去拐賣,又有誰會心疼?
車還沒停,依舊往前行駛,路邊的樹一顆顆往後跑,徐言從未有過的迷茫,想跑,但又不想跑。回去?顧之珩會讓她把孩子打掉嗎?不回去,那這個人又會把她弄到哪裡去?她只是傻傻坐在副駕駛上,任由車子駛進漫無邊際的鄉間小道。
很快,車子停在狹窄的水泥路上,司機把徐言那邊的門開啟,將她推下去。還好她事先有防備,腳先著地,不然被這司機硬生生摔下來,不死也是個半傷。望了眼荒無人煙的四周,徐言周身產生恐懼,在車上她以為自己不怕的,可此刻身臨其境,她還是沒能擺脫人懼怕暗夜的本能。
四處都有狗叫,她敢保證,這些絕不是野狗,應該是家畜有人餵養的,既然餵養,就一定有人住。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依著犬吠向前駛,往後返回原路是沒可能了,這麼黑的天,她怎麼會找到回去的路,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走,找到人求助。
四下漆黑,連個人影都看不清,徐言強忍住心裡的恐慌,繼續依著犬吠前進。也不知走了多久,怎麼都沒找到一戶人家,犬吠聲不停,雖身處香野鄉村,但至少還是有活物的,多少還能給她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