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相思在秦深的辦公室一待就是半上午，秘書辦和其他辦公區早就炸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

其中秘書辦說的最為繪聲繪色，說秦深受制於景相思，處處受景相思拿捏，沒辭職的時候就囂張跋扈，辭了職更是了不得，就差爬到秦深頭上撒尿了。

秦深一個洗手間的功夫，聽了個全乎，氣的臉色鐵青，提前翹班了。

景相思還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呼呼大睡，沒辦法，頭太痛，咖啡也拯救不了她了。

等她一覺醒來，辦公室只剩戰玹還在兢兢業業的堅守著崗位。

“戰助，他呢？”

戰玹停下手中的筆，認真的對景相思說：“景秘書，哦不，景小姐，你問的是誰？還有請叫我‘戰助理’。”

戰助戰助的，他要發飆的。

景相思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好吧，戰助理，請問秦深秦總呢？”

“他下班了。”

“什麼，下班了，我怎麼不知道，說都不說一聲就走——”

“景小姐，有些話，實在是不吐不快，今天就恕我冒昧了。”

戰玹實在看不下去了，在他看來，景相思時時刻刻都在糟蹋秦深。

“首先，秦總是您什麼人呢？為什麼走不走的或者什麼時候下班要告訴你呢？”

“第二，你想想，自從你出現，我們秦總無緣無故攤上了多少事？那些致遠的爛攤子你別說和你沒關係。”

“我們——”

“好，舊事不提，你倆有協議就算了，可是昨晚呢？你知不知道昨晚下了多大的雨，瓢潑的大雨，雨刮器根本沒用，他電話裡聽到你喝酒，愣是不管不顧開車過去了，多危險你曉得嗎？”

景相思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可戰玹才不管，他心裡只考慮秦深。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酒量嗎？你不知道一個女人在酒吧宿醉的後果嗎？那麼多男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你，你想什麼法子全身而退。虧你還是一個做人力資源的，簡直不知道摻了多少水分。......”

戰玹作為一個旁觀者，現在作為秦深的好兄弟，講出來的話字字珠璣，句句反問，毫不留情，饒是景相思這樣的職場老油條都受不住了，只不過她忍著沒哭出來。

牙齒死死咬著下嘴唇，眼圈泛紅。

她不知道從何答起，也不知道秦深為什麼對她做到了這種地步，她更不知道的是她為何會難過，聽著會有心痛的感覺。

戰玹一口惡氣吐完，神清氣爽，正想在心裡大呼過癮，就看到這樣沉默甚至有些楚楚可憐的景相思，頓時如鯁在喉，又想到秦深，瞬間不知道做的對不對了，只是堅決不後悔。

“咳咳，景小姐，話糙理不糙，希望你能明白，你要怪我我也是要說的。”

景相思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戰助理，你說得對，我確實很過分。”

拋開她自己的想法，站在秦深的角度想事情，她也很鄙視這樣的自己。

明明不能喝，卻要逞強，可是她有自己的驕傲，楊航的心思，赤果果的呈現在自己面前，她看得出來，可是她不喜歡他，所以她不能接受，連一份人情都不想欠著。

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看清了人心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