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怪人裹著一團黑氣,飄在了半空中,從那兜帽之下傳出桀桀的怪笑。
這時,自百里劍宗的隊伍中,傳來一聲冷哼,一名年約二十五六歲,長相普通的青年大步走出,神色陰沉,冷喝道:“蜈老鬼,誰叫你出手了!以我的實力,難道還拿不下他?”
說著,他臉上五官竟是扭曲了起來,身子拔高,頃刻間變幻了形貌,化作一名身形碩長,相貌陰柔,略有幾分俊美風流的中年修士。
其雙眉如葉,眼睛狹長,透著幾分陰鷙之色。
隨著容貌變幻,他身上的氣勢亦猛地暴漲,深沉如淵,同樣是一名凝脈中期修士。
緊接著,從畫影劍宗的隊伍中,走出來一男一女,相貌平平無奇,但一番變幻,化作一名身形壯碩的中年大漢,以及一名乾瘦老嫗。
這兩人氣勢深沉,亦是凝脈中期。
黑袍怪人回身瞥了他們一眼,桀桀一笑,陰測測道:“真人曾囑託,務必要萬無一失,我只是照做罷了!”
那俊美男子嗤笑一聲,不屑道:“我看是真人多慮了,這小子雖有點本事,但終究只是個築基修士,以我一人之力,便可吃定他,何用出動你們幾個。四個凝脈中期修士抓捕一個築基期的小子,說出去都要讓人笑掉大牙!”
“沒錯,我一手就能捏死這小子,哪裡用得著這麼多人!”
那中年大漢環抱雙臂,神色有幾分不悅,看著那黑袍怪人的眼神中,亦透著一抹掩飾不住的厭惡之色。
黑袍怪人不以為意,桀桀笑道:“你們可不要以為這小子這麼好對付,聽真人說,這小子有一門很厲害的手段,當日叛宗時,曾擊殺了太華一名長老,且能與金丹修士對撼,否則你們以為,若真憑這點築基期的修為,他如何從太華叛逃出來!”
頓了頓,他抬起手,從寬大袖袍中探出一隻乾枯漆黑,長著尖銳利爪的手掌,虛虛一握,便道:“現在這小子中了我的本命金蜈,任他有再大的神通,也不能使出來了!現在,他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們宰割!”
聽罷,俊美男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失聲大笑,道:“擊殺太華的長老?與金丹修士對撼?蜈老鬼,你莫要胡說八道,這可能嗎?他不過一築基修士,這世上有什麼手段能讓築基修士擊殺凝脈修士,甚至與金丹修士對撼?”
那中年大漢與老嫗亦笑了一聲,顯然不信。
黑袍怪人道:“不信就算了,反正這小子已落入我們掌心。”
說著,他微微抬頭,從兜帽下射出森冷目光,落在不遠處那青年身上。
羅拔奮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半跪於地,用手支撐著身子。
隨著體內陰邪之氣散開,他身體虛弱得再無半分力氣,連靈力與精氣亦遲滯了起來,一旦想要動用,那盤踞在心口的金蜈便扭動起來,痛得他渾身發顫,再無法繼續。
而因為是在心脈部位,他也無法動用靈火,去驅趕這條金蜈。
檢視了一番體內糟糕的情況,他滿心苦澀,沒想到竟會在這裡碰上凝脈修士,而且一來就是四個凝脈中期。
那道禁令乃是仙魔兩道眾多金丹修士定下的規矩,一旦違反,被發現之後,必要承受眾多金丹老祖的怒火,即便一些大派也不敢這麼做,更何況畫影與百里兩個中等門派了。
羅拔可不信,他們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賭上門派的生死,亦要鋌而走險,聽了他們一番對話,羅拔更篤定了這個想法。
他們口中的真人,無疑是背後的始作俑者,很可能便是紫薇真人,若是有玄元宮,乃至八派在背後撐腰,也難怪這些人敢冒險出手。
只要殺了他,來個死無對證,再有八派撐腰,即便魔道眾派也無可奈何。
羅拔苦笑一聲,身子搖晃了一下,望著前方那四個氣勢森然的凝脈修士,一顆心徑直沉了下去,眼中湧起一抹絕望之色。
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使用變形丹,也就無法對抗這四個凝脈中期修士。
難道……真的要到此為止,倒在這裡了嗎?
羅拔心中喃喃,顫抖著抬起手,望著手背上那道淡淡的靈蝶印記,眸中目光驟然凝聚,暴起一縷精芒。
不行,不能倒在這裡!羅拔死死咬牙,心中燃起了一股求生的意志。
旋即,他默唸幾句咒言,體內精血便沸騰了起來,接著身化血光,驟然沖天而起。
在羅拔身上氣息變化時,那黑袍怪人便發現了不對,手掌一握,催動羅拔體內的金蜈,但這時候,遁法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