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笑盈盈對王逸之道,“小姐說的不錯。我小時候確實差點葬身驢蹄。好在我的命比較硬,也沒留下什麼傷。姑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王逸之一邊解著釦子一邊道,“佟小姐有言,你說話顛三倒四,若是有衝撞我的地方,讓我不必計較。方才的事,我便不與你計較。”
“不不不,姑爺你聽我講。事情不是這樣的。我腦子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可清醒著呢!你你你別過來——”夏西鏡驚恐地看著王逸之半裸的身軀,結實健壯的身體上還有幾道疤,那是一個軍人
的軍功章。她再度嚥了口口水,奮力阻止著很可能噴湧而出的鼻血。
“——姑爺,你這樣做是不人道的!別看!救命啊——非禮啦——姑爺,咱們穿好衣服來聊聊人生!別這麼著急!媽蛋,你丫給老孃滾開!否則老孃——啊——”
佟書陵蹲在牆角側耳傾聽了一陣子,裡面傳來夏西鏡語無倫次的聲音。,擔憂道,“咱們這樣做會不會很過分啊?”龍天影沒有回應,只是從袖中取出一隻小竹管。手指微一使力,窗戶便破了個洞。龍天影將竹管對準那個洞一口煙噴了出去。
夏西鏡正雅蠛蝶雅蠛蝶地叫,眼見著王逸之就要攻城略地。忽然,他身子一僵重重砸了下來。夏西鏡還沒反應過來,也眼皮沉沉睡了過去。
不多時,龍天影便從窗子跳了進來。她將一小瓶嗅鹽放在夏西鏡鼻翼晃了晃。夏西鏡醒轉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了龍天影,“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把我賣掉的!”
“我只是怕影響昶夜和樓主的關係。”龍天影推開夏西鏡,“你鬆手。”
夏西鏡死死抱著龍天影不肯鬆手,眼淚汪汪道,“公主,你已經看了人家的身子,人家就是你的人了。你以後一定要對人家溫柔哦。”
龍天影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掌將夏西鏡拍到了一旁,“紫曦國雖有女子相合和,但就算我是如此,也不會找一個胸比男人還小的女人!”
夏西鏡捂著胸口倒在一旁,只覺得自己這顆七彩琉璃心已經千瘡百孔。龍天影壓低了聲音,“你且留在此處,明天一早一定要將現場做成你已被蹂躪的模樣。”說罷便大步走向王逸之的書桌,四處翻找了起來。
夏西鏡不知道龍天影翻找什麼,但她從前是公主,想必認識這個王逸之。而她一心只想報仇,恐怕這王逸之有跟她報仇有關的東西。
龍天影找了一陣子,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一尊玉蟾。那玉蟾口中啪的吐出一顆珠子來。龍天影將那珠子收進了袖子,又囑託了夏西鏡幾句便抽身離去。
翌日,王逸之醒來,便見一旁哭得正慘的丫鬟。她捏著被角抽泣著,床單上還有點點落紅。昨晚的事情端的奇怪,怎麼自己就沒印象了?自己又沒有喝酒。
但這落紅不假,丫鬟身上又無別處傷。看她哭得悽慘,王逸之也生了一絲憐惜,溫聲道,“別哭了。若是你家小姐同意,我便納了你做小。”
夏西鏡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嗯了一聲。王逸之便起了身,忽然聽得外面傳來小廝驚恐的聲音,“王爺,公子還未起身,您切莫——”
話音未落,門已經砰地被推了開來。源夕無推開門闖了進去,正要鬧將王逸之一番。一進門就見到這樣一幅香豔的畫面。女子香肩全露,被子勉強遮住要害,一雙細長的白腿伸出。女子抬眼看著他,臉上還帶著淚痕,眼中滿是震驚。
而王逸之面上則有些疲憊,這一看便知昨晚發生了什麼。源夕無的表情微冷,他嗤笑道,“逸之
兄的眼光何時變得這麼差?這樣的姿色也能入眼?”
“這是佟家小姐送來的通房丫頭。”王逸之拱了拱手權當施禮,源夕無也不放在心上。他細瞧了夏西鏡一眼,冷笑,“原來是個低賤的丫頭。本王就說你不至於淪落至此。”說罷橫眉對夏西鏡道,“本王同你家公子講話,還不快滾出去?!”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這樣一張和紅塵一模一樣的臉。夏西鏡覺得心像是被烈火烹過一般,又是疼又是酸。而且為什麼偏偏是這樣一幅光景被他撞破。
想當初她們相遇的時候,她坐在青石旁擺著足,山風吹起他的衣袍……
罷了罷了,龍天影都說他並不是紅塵,那便不是了。紅塵已經死了,她親眼看著他口吐鮮血,在自己懷裡慢慢斷了氣息。
夏西鏡胡亂裹好衣服,匆匆向門口衝去。路過隔間的簾幕旁時,卻被燭臺勾了一下。她也沒在意,逃似的跑了。源夕無的目光隨著她離去的背影收了回來,又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