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是她把麗莎從那個很黑很黑的洞裡帶出來的。那群叔叔很討厭,可這個姐姐是個好人,不要打她……”在我們身邊,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但隨即就被淹沒在嘈雜的人群中了。
“殺了她!”在我們身邊,一箇中年婦女驚懼地捂住身邊孩子的嘴,帶頭高喊起來,邊喊邊把一個雞蛋砸向那年輕的女精靈。
雞蛋在她的頭上綻開,一團清漿迸裂,染汙了她淡紫色的秀髮。
有了這個婦女的帶頭,雞蛋、西紅柿雨點一般落在這個精靈的身上。她無法抵抗,唯有蜷縮起身體,任憑市民的憤怒傾洩在她的身上。
我聽得見,在鬨鬧的人群中,一聲聲孩子的啜泣悄然傳來。
“不要這樣,媽媽,不要……”孩子尖聲叫喊著,可她的母親仍嫌不夠,衝出人群,對著那個女精靈的面孔狠狠淬了一口唾沫。她的舉動再次掀起了人群的狂熱,人們雀躍著用更令人震驚的方式向這個女精靈發洩。這已經和種族仇恨沒什麼關係了,這是一種發洩,一種在戰火中掙扎許久的懦弱生命對著更弱小的生命的變態的發洩。這是一種瘋狂。
猛然間,我感受到了來自弗萊德的憤怒。
那不是一個貴族的優雅的憤怒,而是一個單純的青年的憤怒。如果說種族對於種族的仇恨可以理解的話,那麼當一個異族挽救了自己孩子的生命時,為什麼居然還有人不抱絲毫感激之情,反而更張狂地背棄她、侮辱她、傷害她呢?
我能理解,那個母親之所以這樣做,是害怕成為鄰人眼中的異類,在今後漫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