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郝兄請在旁掠陣,待我助老傅一臂之力。”
他一抖手中鬼王鉤,掠身而上,寒光閃動,一連劃出四道冷電銀弧,威勢猛烈,不在傅三槐之下。
陶羽力拼傅三槐,已感吃力,如今又加上一個鬼王鉤陳朋,自已徒手空拳,更覺壓力倍增。勉強拆了四鉤,額角上已漸漸溢位冷汗。
但,一股強有力的求生慾望,卻不住地鼓勵著他。
“不,我不能死,也不能被他們擒回飛雲山莊去,父親的大仇,必須我去報雪,武林的正義,有待我去擔當……”
驀然間熱血沸騰,一聲大喝,左手“飛瀑流泉”拍開傅三槐的銅牌,右手一圈疾吐,“排空駁電”逕扣陳朋握鉤的手腕。
這兩招俱是二十四式“達摩剪虹手”中的絕學,招出如電,令人無法捉摸。
陳朋和傅三槐齊吃一驚,彷彿陶羽的招式,全是針對自己發出,不約而同撒招躍追,陶羽一頓腳,身形閃縮間,便已穿出了二人的包圍。
可是他腳下剛剛定樁站住,忽聽一聲震天大吼,緊跟著,一股排山倒海般勁風,已向他撞了過來!
他倉促揮掌封架,勁力相交,心腑鬥熱劇震,止不住向後反退了兩步,一張口,“哇”
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腦中陣陣雷鳴,他吃力地掃目望去,只見郝覆仁迎面僵立。
郝覆仁臉上也是一片蒼白,緊閉嘴唇,一動也不動地立在當地,像一尊泥塑木雕的偶像。
陶羽慘笑說道:“郝叔叔,你好渾厚的掌力……”
郝覆仁臉上肌肉牽動一陣,鼻中冷時半聲,卻未回答。
在他緊閉著的嘴角,此時已經級滲透出兩絲鮮血,順著下顎,淌落到衣襟上。
陶羽回過頭來,向陳朋和傅三槐道:“我雖然內腑已傷,自信還能接得你們百招,希望你們別逼我做出可怕的事來。”
陳朋和聲應道:“我等奉命行事,身不由己,你多說也是廢話。”
陶羽潛運真氣,駐然發覺內腑刺痛,真氣已無法凝聚,顯然,方才與郝覆仁對拼一掌,已使他剛剛練成的“七星幻影”玄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
而當前的“鬼王鉤”陳朋和“銅牌飛叉”傅三槐,俱非庸手,憑自己重傷之身,萬難突破他們的聯手合擊。
他百念飛騰,無以為計,只得長嘆一聲,散去真力,幽幽說道:“我終於逃不出飛雲山莊的掌握!來吧!你們來吧……”說到這裡,身子晃了幾晃,眩然欲倒。
陳朋向傅三槐遞了個眼色,傅三槐左臂挽牌,擦身上前,輕易地一探右手,使制住了陶羽肘間穴道。
陳朋也收了鬼王鉤,沉聲道:“老郝也傷得不輕,咱們各帶一個,繞道出山,連夜秘密送他到總壇去。”
傅玉槐舉手又點了陶羽幾處穴道,將他橫負肩上,陳朋也背起郝履仁,各展身形,悄悄離開了狙徠山……“
日出日沒,一天又盡——迎著落日餘暉,往東的官道上,如飛馳來一輛馬車。
車前四匹駿馬,十六隻鐵蹄,翻騰敲打著地面,揚起漫天塵土,馬車車門上,卻漆著鮮明的一朵紅雲。
兩個身形魁梧的大漢,高高踞坐在車轅上,駕車的一個面目兇惡,右臂挽著一塊沉重的銅牌,另一個坐在他身旁,肩後斜插著一柄奇形鬼王鉤。
不用猜,這兩人準是飛雲山莊總壇高手“鬼王鉤”陳朋和“用牌飛叉”傅三槐了。
這輛馬車,窗簾低垂,揚塵趕路,急若星火,自然隱藏著無限神秘。
從它的去向看,它的目的地,正是嶗山總壇。
“鬼王鉤”陳朋不時扭頭向車後張望,兩道濃眉。銷得緊緊的。
車窗重簾忽然掀起,從裡面伸出一個頭來,竟是“八卦掌”郝覆仁。
他顯得有些焦急地向車後望了一眼,輕聲問:“老陳,那傢伙仍跟著咱們,準是不懷好意……”
陳朋“晤”了一聲,道:“我也這麼猜,那傢伙分明知道這是飛雲山莊的車子,仍然緊跟不去,八成是為了車裡那一位……喂!他現在怎麼樣了?”
郝覆仁道:“放心,他穴道被制,到現在仍昏迷未醒,只要趕到總壇,咱們的關係便算交卸了。”
傅三槐忽然重重哼了一聲,道:“嘿,竟有敢跟蹤飛雲山莊車輛的人,我看他準是活得嫌膩……”
陳朋卻謹慎地道:“常言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看那傢伙必是等候出手的僻靜地方,前面松槐場,他準會動手,老郝,你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