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珉沒有回答。
蘆軍把一疊資料丟在他面前:“你不出聲,有人替你說!我去了你高中學校,你還沒畢業的時候賀萍退學了,你弄大了人家女孩子的肚子,被她的哥哥告到派出所,拘禁了一個星期。你成績優秀學校保你,把責任推到成績平平的姑娘身上,賀萍被退學之後跟家裡鬧翻了,結果她一個人跑到北京,聽說還把孩子生下來了。”
在場的幾個人倒吸著冷氣,誰也沒吭聲。
“……我的過去跟案子無關。”羅青珉抱著自己的頭道。
“沒關係?你好好看一看賀喜慶的口供,他本來要把妹妹的骨灰埋在她最喜歡的白玉蘭樹下的,一聽說你這偽君子活得好好的春風得意甚至不肯見她臨終前最後一面,不由得替人生被你攪亂的妹妹不值,砍下親妹妹沒有生命的頭放在據說還是你們定情的白玉蘭樹下,期待著你能有一絲絲人性為她流一滴眼淚。可笑的是,你根本認不出人頭的主人是誰。認出了目擊證人於琳也當成不認識。這是你的停職命令,你自己看吧。”蘆軍冷笑。
“報告,我送屍檢報告過來了。”法醫禮貌地敲著門,沒等室內應聲直接推門進來。無禮室內凍結的空氣,直接走到羅青珉身邊大聲道:“羅隊,有關王家振的死亡報告。死亡原因:頭部受過重擊……你們自己看好了。我認為年少時不懂事造成的……”他的話被人打斷了。
“柳隊,我找到頭髮了。”門口傳來老崔高興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前面一章修改過,新增了某些材料進去。 ……
生命的重量…18
柳下溪扭頭看著老崔同志直接進了屋,手裡提著證物:大膠袋的石頭與小膠袋的頭髮。
老崔擦著汗把東西放在柳下溪面前,自己一屁股坐他的另一邊:“難找啊,還是張婷婷細心,這女孩子很有耐心陪著我找到的。她在外邊要不要找她問話?”
柳下溪站了起來道:“好啊。”他的目光掃了一下蘆軍與羅青珉,這兩人都陰沉著臉各自看著自己的手,臉色特別難看,坐在羅青珉身邊的李祥貴無聊地轉動著鋼筆……柳下溪動了動嘴,小會兒才道:“蘆隊,我不認同以那件事為理由停了羅隊的職。況且蘆隊聽到的證詞只是單方面的,整件事的疑點太多,也不合常理,沒有人會因為久遠年代發生的事採取迂迴的報復。賀家兄妹的感情並沒深到會為妹報仇的份上。據我瞭解,他們兄妹已經數年互不理睬了,賀萍身體不好也沒留在哥哥家養病而是回到鄉下醫療條件不好的鎮上養身體,她的死因還需要進一步調查。賀家兄弟的經濟條件還算不錯,有父母妻小沒理由做這種怪異的事情。”
柳下溪的話一出口,蘆軍目光跟刀子似的對上了他。羅青珉也看著他,目光帶有訝異的疑惑顯然想不到柳下溪會為他說話吧。法醫倒是一臉崇敬地看著他,江長源沒看他卻盯著蘆軍的臉,範明青守著暗處對柳下溪豎拇指。警察是紀律部隊,很少有下位者當面質疑上位者的決定。
“柳隊在說些什麼?”來得晚的老崔有些莫名其妙。
“我覺得草率了。”柳下溪不懼對方的目光,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繼續道:“從人頭被發現到上面的干涉案件以及今晚的停職命令。過程太短,收集的證據難免有偏頗的嫌疑,這樣子讓下屬產生不服不公以及心寒的心理。希望蘆隊長能緩緩,等案件真相大白的時候再來評估整件事。我認為犯錯與犯罪是兩件事,犯錯也有輕重以及時間跨度與當時的環境因素等等綜合全部因素加以區別,個人的私事不能扯出來評定對方的工作成績。我們處理案件講究公正廉明,同樣地對內部人員也要用上這四個字。”
“柳隊長,你在質疑局長下的停職命令。”江長源說話了。
柳下溪有些厭煩地皺了皺眉頭,坐在寬大辦公室裡的局長批下這份命令還不是因為你們的報告麼?以這種上級絕對不會錯的大帽子壓人顯得幼稚又可笑,這個話題糾纏下去沒完沒了。
“啪”的一聲,羅青珉把證件與佩槍放在桌子上,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停職命令一般應該由他的直轄上司……”範明青小聲道。
“怎麼回事?”老崔無視室內的空氣,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但他的語氣明顯很輕快。
柳下溪嘆了一口氣:“範組長,有關煤氣中毒的案子私下我有話要問你。”
“好。”範明青與老崔跟在柳下溪後頭走出會議室,法醫緊跟在他們後面。李祥貴左右看了一下也尾隨他們出了門。若大的會議室裡只有蘆軍與江長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