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作義沉思了一會,拿起旁邊的內線電話,“給我接通南城牛文成書記的電話。”
不大一會兒,省委專線接通了牛文成的電話。此時孔慶輝也在牛文成的辦公室裡,兩個人正商量著對策。南城電視臺早已經把訊息彙報給了牛文成,他沒想到沈斌真敢這麼做,這個簍子可捅大了。
一看是省委一號專線打來的電話,牛文成苦笑了一下,對孔慶輝說道,“看看,何書記恐怕要罵人了。我說慶輝,你與沈斌聯絡上沒有?”
“沒有,這小子電話關機,我讓秘書去找也沒找到人。恐怕,是故意在躲著我。”孔慶輝默默的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孔慶輝是最樂得旁觀的一位。假如那些財團真要是撤了資金,不管國家會遭到多大的非議,受益最大的就是他孔慶輝。牛文成身為南城黨政一把手,肯定會承擔起主要責任,黃一鳴也會因為此事被打入冷宮。反倒是他這位市長大人,在漩渦中成了責任最輕的一個。身為政治人物,孔慶輝非常明白取捨的重要性。目前沈斌在他手裡,已經成了一枚重要的棄子。雖然孔慶輝也很內疚,但他相信只要自己穩住了大局,早晚會給沈斌予補償的。
牛文成苦難著老臉,無奈的拿起了電話,“我是牛文成,請問您是?”牛文成還不敢確定這個電話是不是何作義打來的。
“牛文成書記,看來有些事情,得我這個省委書記向你彙報了。不知道你牛書記有沒有空,我來給您彙報點工作。”
牛文成一愣,馬上明白何作義指的是哪件事,“哦,不不,何書記,是我的責任,我正想向您彙報呢。關於沈斌召開新聞釋出會的事情,我們市委確實剛剛得知訊息。請何書記放心,我與慶輝同志馬上處理此事。”
牛文成擦著頭上的汗,一聽何作義的話他就明白肯定是為了這事。別看牛文成不怎麼怕廖一凡,但對何作義卻是很畏懼。何作義是為數不多的省部級政治局委員,而且是中央非常重視的幹部,進入中央是早晚的事情,牛文成可不敢跟他叫號。
“處理?你牛大書記準備怎麼處理?”電話中,何作義冷冷的問道。
“何書記,這事我負有主要責任,事先因為沒有安排好沈斌的工作,這才導致了釋出會的召開。回頭我與一鳴同志商量一下,看看給沈斌調整一個合適的位置。等事態平息下來之後,我們再研究沈斌同志的責任問題。”
牛文成說著看了孔慶輝一眼,他也不傻,故意把黃一鳴也拉了進來,那意思開發區的人事安排他牛文成說了不算,需要和黃一鳴商量。
“文成,你是南城的市委書記,是幹部中的帶頭人,一鳴同志沒有處理基層幹部矛盾的經驗,難道你也沒有嗎?在這件事情上,我看你就應該負有全部責任。不要給我講什麼客觀事實,沈斌的工作安排不合理,你當書記的為什麼不提出來。我看啊,你們這些人就是有官本位思想,老是覺得資歷重於能力。以沈斌的工作能力,你們南城有幾個幹部能做到的。我們在會議中多次強調要重用人才,難道一位海外留學多年的老博士回來,你們也要讓人家從科員幹起?牛文成啊牛文成,這件事處理不好,我看你這個書記也別幹了。”
何作義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牛文成聽著冷汗直流,看何作義的意思,好像沒有責怪沈斌召開釋出會,把政府置與不仁不義的地步,反倒是責怪他們處理不得當。
牛文成放下電話,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何作義把擔子壓在了他的身上,看樣子自己只能與沈斌進行妥協。不然的話,他這個市委書記恐怕都保不住。
省委書記辦公室中,何作義放下電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嶽佳山輕聲說道,“何書記,您這樣做,等於是放縱年輕幹部。這個頭一開,以後恐怕就不好收了。”
“佳山,那你的意思,是應該狠狠的處理那個沈斌了?”
“處理,一定要嚴肅處理。甚至說,他不收回撤資宣告,就以危害國家罪處置他。”嶽佳山嚴肅的說道。
何作義冷笑了一聲,“你們啊,只是看到了表面。佳山同志,不要以為這個沈斌像普通幹部那麼簡單。如果是一般的基層幹部,誰也不敢這麼做。既然他敢這麼做了,就有一定的依仗。不說別的,光是觀察集團這個喉舌,就已經超出了打壓的範圍。另外,這個小傢伙很聰明,你看看他邀請的媒體,都是省內的官媒,連省外的都沒邀請。他這是在給牛文成一個警告,並不是把事情做絕。佳山,從我幹市長的時候你就跟著我,有些事情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了。像沈斌這樣的年輕人絕非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