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通臉色一變,“這麼說,我葉家的賭術,永遠也超不過您了?”
石佛微微搖了搖頭,“葉通,你錯了。”
石佛說著,一指沈斌,“我知道你心裡存在這個疑念,所以才找外人來幫忙。好像以為我已經把你們葉家的賭術研究透了,用外人的奇招異術或許能贏了我。唉,你太小看你們葉家的賭術了。葉通,你父親當年不是輸在賭術上,而是輸在了心理上。”
葉通身子微微一抖,抱拳說道,“先生,請明示。”
石佛收回雙手,放在腹前靠在了椅子上,“葉通,這件事本身我不想再提及它。你每一次都這麼追問,我一直沒告訴你,是因為那次的賭局太殘酷,老朽不想提起。不過,這一次不同。今天的賭局不管輸贏,相信都是你我最後一次對賭。所以,我還是告訴你吧。”
石佛說著,輕微移動了一下身軀,“葉通,當年的賭局關乎葉柯兩家生存地位之爭。我被請來幫助柯家,也是想爭奪賭壇霸主的地位。那時候的賭規要比現在殘忍,我與你父都還年輕氣盛,所以毫不猶豫接下了賭規。當時也是五局三勝,誰輸一場,就自斷一條腿。其實我倆都想用這種殘酷賭規把對方逼退,沒想到雙方都答應下來。前四場,我們戰成了平手。”
說到這,石佛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那時候我倆都成了殘廢,拖著血琳琳的身軀繼續第五場。可以說,我倆都後悔了,但都沒了退路。不過最後一場,你父親放棄了。也正是因為你父親的放棄,我倆才保住了性命,沒有因為流乾鮮血而死。”
石佛乾枯的眼窩中,閃爍出一絲晶瑩。葉通的嘴唇顫抖著,他彷彿看到當年的慘狀。葉通總算明白父親輸在了哪裡,他是輸在了牽掛上。石佛無牽無掛獨自一人,而父親卻還要留著性命安頓好葉家。經過那次的慘鬥,唯一獲利的就是柯家。一想到這,葉通不禁咬了咬牙。
“多謝先生明示,晚輩感恩不盡。”葉通微微前傾說道。
“葉通,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葉通搖了搖頭,“沒了。”
“恩,那咱們開始吧,賭完這一局,我也不欠柯家的了。”石佛說著,不經意的看了監控鏡頭一眼。
外面的廳中,六位賭證都聽到了房間裡的對話。鐵面判官馬偉成看了柯俊仁一眼,目光中充滿了鄙視。當年柯葉兩家先輩情同手足,共同拼打出澳門賭壇天下。那時候葉家負責技術,也就是相當於現在的技術顧問,柯家負責財政與擴充套件。兩家先輩一死,到了葉通父輩這一代,兩家的關係開始走向分裂。但對於賭壇來說,技術流永遠佔據著上風。沒想到,柯家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一個神奇小子,居然橫掃葉家子弟,逼迫葉通之父最後展開了慘烈的對決。就因為那次的對決,葉家從此離開了澳門漂流在外。在澳門賭壇老人的心目中,一提到葉家他們依然是暗暗的讚歎。
房間內,石佛微微說道,“開始吧。”
石佛的話音一落,房門一開,走進一名年輕的荷官。荷官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幾樣賭具。
“葉通,第一場,咱們賭什麼?”石佛輕聲問道。
“先生,第一場,由我的助手跟您賭,他拿手的是色子。”葉通平靜的說道。
沈斌一聽,沒想到居然第一場就是自己出戰。石佛看了看沈斌,微微一笑,“這個年輕人很奇特,從他的呼吸中,應該不是武林中人。沒有雄厚的內力做基礎,你覺得他能贏嗎?”
“呵呵,輸贏晚輩都認了。”
此時的葉通,已經從剛才的故事中平靜下來,賭壇高手講究的是心無雜念,他不能讓任何事情影響到自己的情緒。葉通剛才的逼問,其實也是在擾亂對方的心境。
葉通說完站了起來,把對手座位讓給了沈斌。沈斌也沒客氣,既然來了,第一場和最後一場沒什麼區別,反正他就會這兩下。
荷官拿出了兩副象牙色子,放到桌子中間,“大師,沈先生,請檢驗。”
石佛一伸手看著沈斌,那意思你來檢驗吧。沈斌搖了搖頭,“不必了。”
“年輕人,這一場是賭明點,還是賭暗點?”石佛問道。
“前輩,咱們先賭明點吧。”
沈斌微微一笑,他知道明點和暗點是兩場。明點就是賭大小,暗點有點難,需要猜出對方的點數。
“好,那就明點。”石佛微微一笑。
荷官一聽,趕緊拿出兩盞純銀賭盤,放在了各自的一端。
石佛看了看葉通,對沈斌說道,“年輕人,咱們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