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子荀大嚎起來:“沐雲歌,你別逼我!”
雲歌放下手中怒佛,咬牙說道:“我逼你?你和你兩個混賬弟弟這麼多年沒少欺負我家相公吧?十多年前,他還只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你都下得去狠手,差一點兒就要了他的命!這麼些年,你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要我多說嗎?”
賀蘭子荀身子抖得篩糠一般,若是在平時,早就怒而離去了,哪會在這裡聽她廢話這麼多?
可是,今日卻不同於往日了。
她是侯爺夫人,他卻成了庶民,按照禮法來說,他見了沐雲歌,是要行大禮的!
再加上他現在病懨懨的樣子,剛才還尿了褲子,早就顏面掃地,一文不值了,他的腰桿,是怎麼都直不起來了。
他顫巍巍的轉身,看了看那銅盆盛著的大半盆水,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洗,洗腳水?”
“對!是我家小侯爺昨夜的洗腳水!賀蘭子荀,你若有誠意,喝下這盆洗腳水,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雲歌站在鋪有大團撒花圖案的地毯上面,冷眼看著賀蘭子荀的狼狽樣子,目光幽冷刺骨:“喝下去,我便可以免你受咳疾之苦!”
☆、219 洗腳湯水
見賀蘭子荀猶豫著,遲遲不肯伸手去端那銅盆,雲歌有些不耐的催促起來:“我數到三,你若不肯和解,那我就不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還沒有還是數數呢,賀蘭子荀突然嚎了一嗓子:“別數,我喝!”
說完,一瘸一拐上前,將那銅盆端起來,低頭就大口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雲歌臉上顯出暢然的神色,今日,算是把賀蘭子荀的威風給殺了下去了,想必他以後再也不敢亂動夕顏殿的人一根汗毛了!
那麼大一盆,居然就這樣被賀蘭子荀給喝了個乾淨,除了嘴角流溢位來的一些,全部都喝了下去。
‘哐當’一聲。
賀蘭子荀扔掉手中銅盆,用袖子將嘴角水漬擦了擦,神色猙獰,咬牙切齒道:“我家四弟的洗腳水,味道果然好!”
雲歌啞然一笑,定定的看他,並不答話。
賀蘭子荀拖著受傷的腿,走到沐雲歌的面前,眼神當中帶著恨意:“你要的,我都辦到了!”
“沒錯!你都辦到了,我很滿意!”雲歌不懼他目光當中的戾氣,迎上去:“賀蘭子荀,回去吧!”
說完,側身避開他,打算踩著旁邊的三五階臺階,離開這廳殿。
“你想賴賬?”賀蘭子荀臉上顯出兇橫之意,一咬牙,將腿上短刃撥了出來,對著沐雲歌大聲道:“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這個賤女人,我的藥呢?”
雲歌緩緩伸手,將面前短刃往旁邊撥了撥,淡聲道:“藥?你剛才不是已經都喝下去了嗎?”
“喝下去了?”賀蘭子荀有些不明白了,嘴巴里面的味道澀澀的,怪怪的,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洗腳水還是湯藥。
心中還是有些不信,又把短刃對著雲歌比劃過來:“你騙我?”
雲歌一臉無辜:“我哪有騙你?我家相公的洗腳水,就是治療你咳疾的湯藥!你難道沒感覺到你胸肺之間已經舒坦很多了嗎?”
“……”
賀蘭子荀還想要耍橫,可是聽了雲歌的話,又自己感受了一番,似乎……確實是好了很多!
原來糾結在心肺之間的毛躁生刺感覺,已經淡了很多。
雲歌輕蔑的看他一眼,涼聲道:“把你手中兇器收一收!我們之間好不容易恩怨全消,你不會又想結下新仇吧?”
賀蘭子荀遲疑著,手臂頹然垂下。
雲歌看著他的頹敗樣子,只覺得心中積鬱多時的怨氣這時候都消散了,心神舒坦的說道:“賀蘭子荀,你記住,以後每天這個時候,你都來夕顏殿取我家子徹的洗腳水……,對了,你屋中還有幾位夫人呢,下次你別一個人喝光了,叫上她們一起喝吧!喝一日,好一日!”
說完,心情大好的轉身,走了。
賀蘭子荀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身子搖晃了幾下,頹然癱坐在了地上。
不幾日的時間,整個西郡都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賀蘭子荀每天上午必定要到夕顏殿,求賀蘭子徹的洗腳水來喝……
額……,賀蘭子荀也是抗拒過的,可是最多熬過一日,便再也受不住,又會乖乖的上門討要湯汁來喝。
他也知道,這並不一定就真是賀蘭子徹的洗腳水,不過是沐雲歌放出話去,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