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東正門和西南北三道側門都是有人看守,不讓外人進去,不過,當年她住的那偏僻後院,卻有一道極不易被人發覺的偏門。
雲歌尋了那偏門,沒費多大氣力,入了沐王府。
後院還是和當年一樣的冷清,這很正常,可是前院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的喧鬧,她便覺得這實在太詭異了點。
沐家滿門已經在四年前就已經全部滅門了,哪裡來的人聲?哪裡來的歡笑聲?哪裡來的推杯換盞的聲音?
心中生疑,雲歌儘量隱藏著自己的身子,往前面摸去,一心想要看過明白。
正殿裡面,千讓一身豔麗紅衣逶迤在地,他高坐殿上,眉眼妖冶嫵媚,透著邪氣非常如妖嬈紅狐。
在他的左手邊坐著一個穿著紫色袍服的粗獷男子,頸間掛著紅色蜜蠟珠,身後揹著一柄暗色長弓,目光沉著狠厲若張狂的餓狼。
另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坐在千讓的右手邊,腰胯銀刀,氣度沉穩內斂如靜臥之虎豹。
滿堂子站著的,全是身著外族服裝的各級將士,距離隔得有點遠,雲歌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商量些什麼,不由得瞄著身子,又往近處走了些。
還好她對沐王府園中的情況比較熟悉,都快要靠近大殿了,愣是沒有弄出一點兒聲響。
可她還是聽不真切,只是看見這些人外族人的臉上,都是猙獰的兇狠神色,他們齊齊看向坐在殿中的千讓,和千讓身邊一左一右的兩個漢子,皆是唯馬首是瞻的樣子。
雲歌揣摩這些人的神情,想著千讓前幾日被宮赫蓮趕出皇宮果然是有緣由的,他原來早就和北漠的人勾結在了一起……
正欲順著牆根往裡面再靠近一些,後背上面突然被尖利的硬物給死死抵住:“什麼人?”
一聲厲喝,警醒了殿中的所有人,齊刷刷的目光看了過來。
千讓從椅子上面輕躍下來,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喲,是沐大小姐呢,你這……算是重遊故居?”
雲歌躲不過去了,被後面的人押著走近殿中,自知是羊落虎口,也沒了那許多懼怕,看著千讓,揶揄一笑道:“千讓,為了搶男人,你這是要勾結外邦幹那禍國殃民的事情嗎?”
話剛說完,那個戴著蜜蠟珠,身背長弓的餓狼男人突然自斜刺裡竄出,對著沐雲歌抬手就是一巴掌狠扇過來:“啊呀個呸!哪裡冒出來的野娘們兒,拉出去宰了!”
☆、243 遲來一刀
身邊幾個佩刀隨從響亮的答應著,正欲拖了雲歌下去,千讓卻抬手一揮:“格魯爾等一下,這個女人還有些用處,先關起來吧!”
叫格魯爾的男人看了千讓一眼,終是妥協說道:“行,那就聽你的,先把她押下去,關起來!”
“慢!”另外那個腰胯銀刀的男人從高椅上面下來,緩步走到雲歌的面前,上下將她看了看,疑惑道:“千讓,你剛才說,她是沐家的大小姐?沐王府當年不是被滅了個乾淨嗎?怎麼?”
“沒錯!她就是沐遠霆的嫡長女,她沒死是因為賤人命大,不過要不了多久,這整個沐家,就算是徹底的絕戶了!”
千讓譏誚說著,揮揮手,對身旁的人道:“帶下去,嚴加看守!可別讓這女人鬧出什麼亂子來!”
格魯爾豪將手一揮,大聲道:“來吧,咱們接著討論這次的計劃!”
千讓看了看那腰胯銀刀的男子,輕哼一聲說道:“陳將軍,請吧!”
陳將軍的目光收回來,訕訕的笑了笑:“好好,咱們接著討論,接著討論……”
說完,快走幾步,越過千讓坐在了高椅上面。
千讓在他的身後,神色變了變,這陳將軍便是四年前跟隨沐遠霆一起鎮守邊關的昭武大將軍,無故臨陣投敵之後,他現在成了北漠手握重兵的首領將士,此次計劃,成於不成,全在於他。
千讓的那兩根手指,也是被這陳將軍給切下來的。
千讓剛到北漠的時候,被關在馬廄裡面沒錯,不過很快的,便被同樣有斷ⅰ袖癖好的格魯爾救了出來,成為了格魯爾的帳中之賓。
千讓本來想要藉助格魯爾的手,將陳將軍除掉以解心頭斷指之恨,不過格魯爾卻說這陳將軍布兵打仗是一把好手,現在還不能除!
若不是為了全盤考慮,他千讓才不會和切自己手指的仇人坐在一處呢!
……
雲歌被關在西邊下人房裡面,外面守了人,她想出也出不去。
半夜的時候,忽聽見外面有人說話,緊接著,是刀子切進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