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半晌沉默。
遠處注視著白蟾宮的人面桃花,感到白蟾宮神情細微的變化,似是有些恐慌,空洞的眼神卻也有些恐怖。人面桃花察覺到不妙,站直身子,想走上前去問他怎麼了,突然看到白蟾宮回過了神來,又張了張嘴,像是說了什麼話。
“小慈,你想不想做神仙?”
如果輪迴,會令之前的所有都磨滅了,那麼,只要不再輪迴,獲得永久長生的生命,不就可以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八回
“主子,我們去哪裡?”提心吊膽了一路,木魚終於壯起膽子問走在前面的闔桑。
他遲疑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是去找白蟾宮嗎?”
闔桑突然頓在原地,木魚差點撞到他的肩膀。
他轉頭,看向木魚:“你不喜歡蟾宮,是因為我對他太好?”
木魚臉色微變,垂下眼簾看著地面,眼珠子慌亂地轉來轉去。
“但,蟾宮並不覺得我對他很好。”闔桑頗為感概道。
木魚小心翼翼抬起眼睛看向闔桑,一陣支支吾吾:“主子……他那麼惡毒……您,不能當真……”
闔桑嘆息一聲,回身看著前方的路,在他身後的木魚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到闔桑語氣平靜緩慢地說:“你想報答我救你性命的恩情,我容許你跟著我,但我不需要一個多嘴的僕人。”
木魚頓時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緊緊抓住闔桑的袖口,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主子,不要趕我走!我……我再也不敢多嘴了!求您原諒我,原諒我吧!木魚只想做牛做馬報答你,好好孝敬你,主子……您……您別趕我走,求您了……”
木魚像是被嚇著了,已經快要哭出來,兩隻烏黑的大眼睛赤紅,蓄滿了淚水。
闔桑抬了抬手:“起來吧,”他的語氣依舊平平淡淡的,“我沒說趕你走。”
戰戰兢兢地看了看闔桑,木魚小聲問:“主子,你原諒我了?”
闔桑沒有說話,只是頗為隨意地點了點頭。
木魚破涕為笑,擦了擦眼角,站了起來。
他問闔桑:“那主子……我們現在到底去哪裡?”
闔桑回道:“去找一個人。”
木魚問:“誰?”
“白帝。”
……
竹林深澗,有條細小的瀑布掛在山崖上,繚繞起一縷縷白霧。
溪裡擱淺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那上面有一個人,一個身著青衣的道士,他閉著眼睛,盤腿而坐,臂間搭著白色的拂塵,靜靜地一動不動,似是在神遊天外。
瀑布後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一個頭發雪白,下顎生有一顆血痣的男人。
青衣道士突然睜開眼睛,抬頭注視著那個男人,將臂上的拂塵掃到了另一邊。
“貧道經常聽人提起你,你的很多事蹟,都為人津津樂道,不論是你七渡神劫,還是創立天穸玄宗,亦或是臨空的懸川孤巒,非人們都非常喜歡談論。”說到此處,青衣道士不由露出了豔羨的目光,“長生真人,你確實很特別,來歷特別,性格特別,做的事也異於常人,就像生來就註定是個異類。”
長生真人看了他一眼,踩著溪水,不沾水面絲毫,朝岸邊走去:“你等在這裡,想說的不止這些吧。”
殷孽點頭,嘆道:“貧道只是有些羨慕你,你和你的好徒兒並非池中之物,卻為何都那麼固執,白白浪費了成仙神的好機會。修道,不正是為了同神族人一樣,享受天地厚重的恩澤嗎?”
“我對那些恩澤不感興趣。”
“你當然可以不感興趣,”殷孽提聲打斷他的話,“因為這些你都唾手可得。”
長生真人微微皺眉,踏上河岸,他轉過身來,直視溪中大石上的殷孽:“你的臉太難看了,”那種羨慕得幾乎嫉妒,嫉妒得又近乎快要發狂的神情,扭曲,瘋狂,整個眼珠子裡都籠罩著一層濛濛的灰色,還有,“你身上散發著腐屍的惡臭。”
殷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表情僵硬,臉色有些青白:“你知道我所為何來。”他對長生真人說。
長生真人默了一下,平靜地回道:“我想你還不能從我手上要走一個人。”
殷孽搖頭,連聲否定:“不不不,是兩個人,那個小偷白帝也要。”當然,不會向對待賓客一樣,偷走西沉的妖怪,白帝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