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爺吃。”黛玉姐弟是一樣的症候,氣血不足。
原著中寶釵說拿一兩燕窩,五錢冰糖熬粥,一兩幹燕窩等於後世三十九克左右,泡發了總得近一斤,黛玉一天都未必能吃完,五錢冰糖又太少了些,壓不住味兒。平時琳琅自己熬燕窩粥,不過一枚燕盞,五錢冰糖,而且熬得很濃稠,足夠一個成人食用。若是泡發後的燕窩一兩,倒符合常理。只不知道原著中指的是前者還是後者。
不過,較之人參肉桂,黛玉更適合服用燕窩粥,若原著中她從小吃起,只怕早痊癒了。
榮國府豪富,人參肉桂都能供應,燕窩又不是吃不起。隨著黛玉姐弟送進府的禮物清單琳琅早瞧了,皆是極貴重之物,除卻各色土儀,其間也有一千兩銀子。
黛玉姐弟聽了,忙道:“有勞姐姐費心,只是我們才來,倒弄得人仰馬翻,原就配了人參養榮丸,偏如今還吃什麼燕窩粥,豈不是太過了些?”
琳琅笑道:“姑娘大爺是老太太嫡親的外孫女、外孫,老爺太太嫡親的外甥女、外甥,有什麼太過了的?能吃多少去?只管當這裡是自己家,別外道。再說,我聽姑娘說如今正吃人參養榮丸,是藥三分毒,竟是少吃些藥,在日常飲食上著手,比吃什麼人參肉桂都強!”
一時端上滾滾的羊乳,果然香馥甜美,每人喝了一碗,重新洗漱,便安置了。
琳琅服侍林朗睡下,剛卸妝寬衣,就聽外面一陣說話聲,忙出來道:“誰?”
小丫頭回道:“是寶二爺,才還願回來,聽老太太說林姑娘和林大爺來了,特地和襲人姐姐過來瞧瞧姑娘大爺,問聲好。姐姐,要叫醒姑娘和大爺麼?”
果見寶玉在簾外對琳琅笑道:“好姐姐,讓我見見林妹妹罷!”
鸚哥聞聲出來,聽了正要回身去叫醒黛玉,琳琅卻笑道:“常日都說二爺體貼,怎麼今兒個反倒不顧林姑娘林大爺神疲體軟了?才睡下,再起來,豈不凍著?二爺先回去,明兒個一早就能見到弟弟妹妹了,何苦呼喇吧喇地過來吵醒他們?”
鸚哥便住了腳,笑道:“正是,夜深了,二爺累了一日,早些歇著,明兒見豈不是更好?”
一旁襲人也軟語相勸,好容易才哄住了,寶玉只得怏怏不樂地轉身。
琳琅因見寶玉只穿著家常衣裳,圍著攢珠勒子,並沒有穿大衣裳,忙道:“等等。”拿了一件自己不大狠穿王夫人賞的石青刻絲灰鼠披風給寶玉披上,又遞了個手爐,上下細細看了沒什麼可擔憂處,方叫幾個小丫頭與襲人送他回去。
待他們離去,熄了燈,閂了門,鸚哥亦回房,琳琅方抽身回屋,只見林朗披衣坐起,忙過去道:“真真罪過,竟吵醒大爺了。”
林朗心裡忖度半日,問道:“來的可是二舅舅家的二表哥?”
琳琅笑道:“正是這位寶二爺。”
林朗聽了道:“二表哥既然過來,該叫醒我們才是,不然豈不失禮?”
琳琅扶他睡下,掖了掖被角兒,笑道:“一家人談何失禮?大爺放寬心,不必在意。”
琳琅又去安慰了黛玉一番,方迴轉過來,因見林朗睡不著,便細細地與他分解府中各人的身份、脾性、為人處世,上至賈母邢夫人王夫人,下到鴛鴦襲人鸚哥,其錯綜複雜的角逐,抽絲剝繭都叫林朗心裡有底,林朗極聰明,一點即通,謹記在心。
次日寅時三刻琳琅便起來了,叫小丫頭去廚房看著熬粥,務必乾淨些,才回過身,只見林朗已經醒了,笑著挽起帳子用銀鉤鉤住,道:“天還早呢,大爺多睡一會子罷!”
林朗笑道:“我該起來讀書了。”
好容易梳洗完畢,那邊黛玉也收拾妥當了,問道:“是時候給外祖母請安了麼?”
鸚哥一怔,忙道:“老太太素來疼愛寶玉,因寶玉早上起不來,又恐老爺責怪寶玉懶惰不給祖母請安,因此特地將請安的時間延後了一個時辰,大約辰時二刻才起,過二刻方許人去請安,姑娘和大爺暫且用點兒早點,等老太太起了再去請安。”
林朗奇道:“難道二表哥從來不去上學讀書?”他在家裡寅時三刻就要起來用功。
黛玉亦疑惑地看著琳琅。
琳琅無奈一笑,道:“老太太疼二爺原生得單弱,又有珠大爺因考試重病的前車之鑑,故並不十分督促二爺苦讀。”
林朗聽了頗有些不以為然,問道:“兩位姐姐,我們不用陪著外祖母一起用膳麼?”
鸚哥搖頭道:“老太太起得晚,姑娘大爺哪能餓著肚子等?先墊著肚子,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