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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別再傷他。」萱草無力地癱軟下來,口乾舌燥頭暈腦漲,不曾料到,一閉眼就已過了七日。

在這個屬火的結界裡困了這麼久,她確實是撐不下去了。

「娘,你怎麼了?娘,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你?爹爹被帶走的時候來不及說,我想不到啊!」夜的神情已不像個孩子,拽著萱草的手急得要哭。早知如此,她不該貪玩一直扮個無知孩童,她應該多學一些守護救治的法子。

「我原是凡間的一株萱草,鯉魚並不是真身,不管是哪種都受不了這個結界,所以你只要安心等著,龍會來接你。」萱草自嘲地笑笑,安心地閉上眼。她本就厭倦了偽裝的生活,在太虛宮裡一步不出,著實憋壞了她。

與其活得這樣累,倒不如放棄,只要……他們都好,少一個她又有什麼關係?原來,等死的感覺並不可怕,當初為何會那麼畏懼被扔下懸崖?

看著萱草逐漸陷入昏迷,一旁的孩子焦急無望便打坐入定開始修煉。

自她在孃胎時便覺得母親內丹裡那點小小的空間是最舒適的角落,彷佛比吸收日月精華還要適宜她的修煉,彷佛能源源不斷地吸收一種能量,提升她的修為。所以她賴著不肯出來。

後來一日,青龍的手掌觸上萱草的腹部,告訴她,她吸收的都是母體的靈力,會損傷母親,她才肯出來面對這個世界。

可如今,她似乎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地做一個無知孩子,親生父親成了天宮追捕的叛賊,青龍又被玉帝下旨關押,而母親危在旦夕……作為女兒,她似乎應該做些什麼了。

她能用的,似乎只有母親體內的定魂術。

於是,熱度灼燒的結界裡,一抹元魂從孩子體內飄出,徐徐落在癱軟在地的女子身上,滲透至她的體內。

番外——朱雀的疑惑

朱雀感應到萱草時,正在妖魔界與魔王對弈。

這種青龍與夜華上仙熱衷的事他素來是討厭的,可偏偏白瑜修也喜歡這種假清高的東西,拉著他說讓他靜心。

見朱雀一顆棋子捏在指間臉色忽地一陣陰沉,蹙眉抿唇,一副痛苦模樣,白瑜修問道,「傷口又痛了?不是痊癒了嗎?」

這點傷口對修為如此之高的朱雀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聽說傷他的是他親生女兒,恐怕傷的是心,而不是軀殼。

「我要再上一趟天宮。」

朱雀放下棋子準備起身,卻被白瑜修一個眼神制止。朱雀皺眉坐了下來,不是怕他,而是目前不能得罪他。

「玉帝陰險,囚了你那株草便是誘你上去,若是你執意去闖,豈不是落入他的陷阱?不是說她已嫁了青龍不願跟你走嗎?既是如此,自有青龍去救,憑他在龍族的身份,護一個妻子還是可以的。」白瑜修手執一顆棋子徐徐落下,面色平靜,微抬了一下眼,「天宮我遲早要上的,你等我一起。」

「等你的小白狼找回?我等不住。」

朱雀表情浮躁,看似沒有一點耐心,連棋盤都不再看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今日的感應與平時不同,我必須去。」

那日,因萱草絕狠的話傷了他的心,他素來是倨傲自負的,從不曾有誰這樣拒絕過他,可看著她倒下,他卻無法狠下心怪她。

那種情形他帶不走她,只能將她留在了天宮,留在有青龍的地方。

「朱雀,我與天宮無仇,我只與玉帝有宿怨。殺我妻女的仇一定是要報的,哪怕同歸於盡。可我終究是放不下我女兒……你且等等,憑你一己之力斷不能應付得了整個天宮,明知是個局,何必要闖?再則,你不是還有一個妻子寄住在此嗎?你若出事,她該如何?」

白瑜修一再地勸說,並拉出金鳳凰試圖說服朱雀。他不清楚朱雀與青龍的妻子存在什麼感情,只知道玉帝會利用那女子設下天羅地網等朱雀上門。

這是玉帝慣用的伎倆,他早已看透,不能見死不救。

「凰不是柔弱女子,即便成妖對她也不會有太大影響。有觀世音菩薩為她說話,最多除了仙籍不準再上天宮,她還可以在堯山做她的貴族。阿萱卻不一樣……」朱雀端起了一旁的茶盞,握在掌心卻沒有別的動作。

「說說你那個阿萱吧。」

白瑜修似笑非笑地望著朱雀,他早已清楚眼前的這男子是個什麼品性,因為那個阿萱甘願受了五百年的煎熬……誰料煎熬還未倒頭,那女子卻成了死對頭的妻子,這滋味確實不好受。

「她沒什麼好說的,比我那個女兒要單純多了。你不是好奇我的靈力從何而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