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弱來看,算不上特別強,但也不弱。而且在兩邊貨架底下,散放這鞋子的地方,我還找到了一些類似油漆的痕跡。根據經驗來判斷,那是滴下來的血,而每當我把羅盤湊近血跡的時候,轉動得就特別厲害。這表面這血跡就是那個女鬼身體的一部分。
而縱觀下來,收銀臺那兒沒有靈異反應,我抬頭一看,是因為那兒供著一個財神爺。做生意的人習慣在自己的店裡財位上放上如蟾蜍,元寶,財神爺一類的東西,意味著給財神爺鋪路,有些店裡因為位置沒擺對,非但招不了財,反而有可能會因為燒香的關係引來鬼魂。而陳先生的店裡,一看就是找過人來專門看過財位,財神爺雖然主職是招財進寶,但也分為文財神和武財神。而恰恰陳先生店裡供的財神爺,是關公。關公除了招財以外,還有鎮宅驅煞的作用,一般來說,家裡或店裡一旦在正位上供了關公像的話,起碼關公看守著的這個區域裡,是不應當有鬼魂出現的。關公一生以正直忠義,嫉惡如仇著稱,而在這小小的店裡,這個女鬼竟然不給關二爺面子,只是沒有侵犯供關二爺的位置罷了,可想而知,這個鬼魂的能力自然是不小的。
我讓胡宗仁扔給我一小段蠟燭,然後點上,用滴蠟的方式,把地上那些血跡給封住。剛剛燒化的蠟油是滾燙的,在空氣中會迅速的凝固。而我判定了那地上的血跡理應是屬於這個女鬼身體的一部分,否則也不會存在著相對較強的靈異反應。而蠟油是一種非常有效封固的材料,例如很多道家人收了鬼魂到葫蘆裡或是瓶子裡的時候,除了在外邊貼上一張封印的符咒,還厚把葫蘆口上用蠟油封住,以達到萬無一失的效果。而此刻的我並沒有畫符,符術也並非我的強項,我用蠟油滴在血跡上,一方面也是為了適當的封住一些散落在這間屋子裡的鬼魂,二來也是用這個方法試探一下這裡的這隻女鬼,看看它究竟對於我的做法有多深的敵意。
果然,我每滴上一滴蠟油,羅盤上的指標就會迅速的彈起一下,就好像是滴在了它的肌膚上一般,它已經用它能量的改變來對我做出了反應。屋裡的燈光也隨之而開始有點忽明忽暗,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起碼證明了我正在做的事情是它所不高興的。陳先生見狀後,微微朝著李佳的方向靠了過去,李佳則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手裡遙控器上的顯示屏。
我察覺到可能有點不對勁了,我們的光臨,是這裡的這個女鬼一件不開心的事。但是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讓它開心,於是我停下手裡滴蠟的動作,把蠟燭放在一邊但沒有滅掉,我對胡宗仁說,咱們把門關上,你現在就把畫符貼在門上,關門抓鬼,可不能讓它給跑了。於是我和胡宗仁一起,把門窗全都關好,甚至還關上了衛生間的門。我開始用紅繩把整個屋子圍繞了一圈,每遇到一個轉角,我就打上一個死結,繩子總共打了五個結,四個在牆角,最後一個在我們進出口門的位置,因為我需要這個結把繩子的首尾連線起來。胡宗仁在幾道門窗上都貼好了符,如此一來,整間屋子就完全密閉在我繩陣的範圍裡了。
說是陣實際上也不全是,因為畢竟我只是繞了一圈而已。我問胡宗仁,你那兒香灰還有嗎?他看了看自己的包包說還有不少,我又對他說,陳先生說的這個女鬼是沒有舌頭且口吐鮮血,肯定是慘死的這錯不了,但是一般流血除了嚴重內傷以外,就是外傷了。考慮到這個女鬼也許是隻有一隻腳,所以外傷的可能性也說得過去,那你看我們把它逼出來,該怎麼逼?
雖然和胡宗仁已經不分你我,但此刻我還是希望能多考慮下他的意見,因為說到底,這些事實際上也是因他而起的,他也沒辦法置身事外。胡宗仁說,那要不咱們也用血吧。我點點頭,然後把兩隻手都插到了褲兜裡。胡宗仁看我沒有要自己放血的意思,於是嘿嘿嘿的傻笑了幾聲,伸出自己的左手,用他身上的錐子刺破了中指。然後右手抓出一把香灰,凹著手心,然後把血滴在了香灰裡面。
胡宗仁的錐子聽他自己說是用來鑽骨的,因為偶爾我們會有開墳這樣重口味的事。遇到墓主人恰好就是我們要收拾的鬼的話,就需要把它的骨頭給弄破。胡宗仁的錐子尖是那種四角形的,有點像咱們家用的十字螺絲刀,只不過是削得很尖的那種,所以這一錐子下去,可不像小刀割個口子那麼簡單流點血就會自己結痂,這扎破了可就是一個小眼,需要先止血才能癒合傷口。畢竟這個錐子連頭蓋骨都能刺破。
胡宗仁一邊放血,一邊對李佳和陳先生說,我靠你們知不知道我們這行人的血有多值錢,我們生存的空間在人和鬼之間,我們這類人等於是這兩個世界的一個媒介,可比雞血狗血值錢多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