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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司徒和我們的關係算是忘年交了,所以他當然明白我的本意。我告訴他我待會就給家裡打電話說一聲就行了,晚上地方在哪裡你安排吧。司徒說晚上就在他家附近喝排骨湯就行,還囑咐我,把那口棺材蓋好,紅綢布也蓋上,帶上一塊去給他看看,裡邊的東西儘量不要改變位置。我們答應了,於是就掛上了電話。

胡宗仁有給付韻妮打去了電話,說晚上幾點幾點在司徒師傅家附近碰頭,眼看著這時間也接近了,於是我和胡宗仁就把棺材盒給收拾了一下,臨走前,我還再一次在整個防空洞內又端著羅盤檢視了一次,以確保胡宗仁在抱起那口棺材的時候,這個範圍裡並沒有出現動靜較大的靈異反應。

我拉開卷簾門後讓胡宗仁先出去,然後我再關上門,開啟我車子的後備箱,讓他把棺材放進去,這個過程中,被隔壁店面一個蹲在洞子外抽菸的小夥子看見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們是誰的時候,我們就鑽到車裡一溜煙開跑了。化龍橋距離司徒家路程並不遠,只是遇到了晚高峰,堵車堵得厲害。途中我給彩姐打了電話,告訴了她我們目前的情況,當她聽說有司徒師傅參與的時候,似乎是放心了很多。只跟我說了句小心開車後,就掛上了電話。

我們到達司徒家附近的時候,付韻妮已經等在那兒了。於是我們給司徒打電話,他說他正在過來,他告訴了我們一個排骨湯館的名字,讓我們去那兒找個角落點的包房等他就行。由於招牌很大,我們很容易就找到了這家排骨湯館,問服務員要了個二樓的包房,就坐下等著司徒。胡宗仁把我和他今天遇到的情況儘量用輕鬆的語氣告訴給了付韻妮,儘管如此,付韻妮還是緊緊皺著眉。因為從胡宗仁描述的那口棺材的樣子,付韻妮估計也不怎麼相信那玩意能輕鬆對付過去。

過了一會,司徒上樓來了,推開包房門的時候,我們卻吃驚的發現他的左邊腋下夾著一根柺杖,腳上打著石膏,半懸著,看上去很艱難地行走著。我們看見他這副模樣的時候,都站起身來去扶著他,我問司徒,你這腳是怎麼搞的,怎麼就受傷了?我們和司徒有段日子沒見面了,儘管平日裡電話常常在聯絡著,但沒碰頭。司徒說,一點小傷不礙事,歲數大了骨頭就脆,稍微一點磕磕碰碰的,就給折了。我看司徒說得滿不在乎的,也就沒在繼續多問了,只是叮囑他,你一個人生活,也不年輕了,平時還是多注意點。然後我還告訴他,把我和胡宗仁的電話號碼設定為快速撥號。司徒卻打著哈哈連連說是。

我剛扶著司徒師傅坐下,背後就傳來一陣呵呵呵的笑聲。我轉過頭去,卻發現,那原來是鐵松子師傅。本是故人相見,大家都很高興,但是唯獨司徒用拇指和食指揉著自己的眉骨,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樣。我和胡宗仁對望一眼,我們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我們沒人敢說出來罷了。鐵松子師傅一見到我們大家就連連拱手做禮,他本來就很愛笑,身材瘦是瘦了點,笑聲的尾音卻總有一股婉轉的上揚,聽上去他的笑就顯得特別快活。他對我們大家說,好久不見了,然後就揚起眉毛,指著付韻妮說,這就是付韻妮吧?付韻妮趕緊站起身來跟老前輩行禮,想來司徒師傅是跟鐵松子提到過付韻妮,只不過,這次會面,卻是付韻妮和鐵松子的第一次會面。

鐵松子坐下以後,就問大家這段日子過得怎麼樣,然後說他已經來重慶好幾個月了,一直沒機會約大家出來會會挺可惜的。這種對話的腔調和內容瞬間把我拉回了每逢過年的時候,家裡那些中年婦女們的氛圍裡。我對鐵松子師傅說,您歲數也不小了,也得多當心,日子過清閒點兒,別跟司徒老爺子似的摔著。

誰知道我這話一出口,鐵松子師傅竟然挑高了眉毛,然後白了一眼司徒說,這還不是怪他自己,你說黃土都埋到脖子上的人了,還成天那麼愛玩,在穿上跳來跳去的,這下好了,摔下去了吧,腿摔斷了吧?我突然察覺到我好像是問了一個觸雷的問題,於是我尷尬的笑笑,然後斜眼看著司徒,他正紅著臉低頭玩自己的手指。鐵松子師傅突然伸手在我肩膀上掐了一下說,我在重慶沒房子,來了就只能住在你司徒老爺子家裡,你說他房子那麼大,房間那麼多,他硬是說先前那個房間堆了很多雜物,騰不出床來,你說煩不煩嘛,這個死人!

必須交代下,“死人”這個詞用鐵松子師傅的口吻說出來,那意思帶著一種嬌嗔,大概就是“死相,討厭”的意思。

我實在不願意太過多去了解司徒師傅和鐵松子師傅之間生活上那些嗯細節,所以我就大聲招呼服務員過來點菜,順便把這個話題給叉開了。等服務員離開之後,鐵松子師傅說,我們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