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榮手裡,他大吼著,跌跌撞撞的跑到近前,發洩似的對準地上的田中遙不停扣著扳機,直到子彈全打光,他才彷彿脫力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田中先生?是你?”
田中角榮看著手上的槍,神色數變:“我、我又殺人了?”
為什麼要說又?你究竟做過幾次這種事啊?
李山河咧咧嘴,不管怎麼樣,我活下來了!
他也感到有些腿軟,一屁股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活著真好!
等了片刻,才道:
“田中先生,我差點以為死定了,多虧你了啊。”
“說什麼傻話呢!不是你喊我的嗎?將來如果運氣不好,在法院上一同走一遭,你也是共犯!”
田中角榮臉上卻帶著有些神經質的笑。讓人弄不清楚他是不是在說笑話。
什麼?
我什麼時候去喊他了?
錯愕片刻後,他突然懂了,“田中”的日文發音“tanaka”,和“小娜,快!”聽著很像。
啊,感謝上天,又賜予了我生命。
李山河沒心情在這個時候說笑話,恢復了一點力氣,爬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拉開車門,把裹著毯子的杏子抱了出來。
看到熟悉的星空,遠離了隨時可能燃燒的車輛,她吸了吸鼻子,抱著李山河的脖子就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哭出來就好了……”
李山河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杏子,然後偷偷把手機從座位下拿了回來。
之前拿槍失敗,在短短的幾秒鐘內,他作出了決定,趁機把手機扔到這裡,設定了一個延時播放歌曲的計劃任務,果然為他拖到了寶貴的1秒鐘時間。
謝謝你,信樂團!以後去歌廳保證不黑你了!
取消了定時刪除資料的計劃任務後,他安撫著哭鬧的杏子。田中角榮猶豫了一下,走過來,和兩人抱在一起,嘴裡還不停抱怨著:
“多虧了杏子把我踹醒。嗯,如果下次讓她輕一點就好了。差點就被燒死了,我不過是去喝個酒,就能遇到這種事?rb這是怎麼了?怎麼和美國一樣亂了?”
是杏子把田中角榮弄醒的?
李山河聽了之後,把杏子摟的更緊了,若沒有她那幾腳,說不定今天就真的完蛋了。
田中角榮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死成這樣了,真的是透透的了。
“這女人是誰?放火燒車,這麼誇張?”田中角榮突然一擺手,“算了,我不想知道,這是你的麻煩,不是我的麻煩……”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怎麼處理後事,果然也是麻煩。
突然靈光一閃,之前田中遙說,東京地檢專注於政治家**?……
於是他便試探著道:“她是東京地檢的人,還有cia的身份。”
“東京地檢?”果然,田中角榮的臉色變了,“我,我要儘快給我的秘書打個電話!”
這個名字對田中角榮是大殺器。看到這個表情,就知道這傢伙背地裡肯定不乾淨了。
李山河抬頭看了一下天空:“這裡可是荒郊野嶺。沒有電話。”
“那怎麼辦,要處理這個棘手的屍體,我可不專業!”
“田中先生……”
“叫我角榮吧!我們已經是共同面對過死亡的好朋友了!”田中角榮一改之前想要撇清的嘴臉,討好的道,“想來山河老弟也會幫我保密的,對吧……”
李山河艱難一笑,“好的,角榮,我們是正當防衛!她想先殺我們的!”
“嗯嗯,對!正當防衛!”
“這裡離公路大概有十分鐘的車程,找到路就好辦了。”
沒有人幹髒活,田中角榮只好自己捏著鼻子,把田中遙的屍體扔進了大瓦格尼,點燃了車輛。
熊熊大火中,李山河不由得感慨,這輛車差點稱為他毀屍的道具,結果被田中遙反搶過去,想燒死他;最後呢,還是成了她的埋骨地。
這就是報應啊。
不管怎麼樣,沒發生的事,他不會再傻到說出來;而田中角榮是個合格的政客,也聰明的沒有問他喝醉後發生了什麼。
一切,都讓田中遙背鍋吧。
一行人往回走了沒多久,發現附近竟然有一條小河,他跳下去把身上的汽油洗乾淨後,扔掉了衣物,和杏子裹著同一條有怪味的毛毯。
李山河揹著杏子,田中角榮跟在後面,三人沿著汽車的胎印,向著來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