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億萬裡,真個歎為觀止!”
這話幾乎就相當於沒說,在場都是修行中人,哪個看不出來此處天穹星空已然迥異?只是沒有星圖,不知身處何方罷了!
馮粱赫也並非當真要問出些什麼,聞言笑道:“玉靈宮如此廣大,單憑一人決然無法建造。時日有限,往多了算,我等也只可在此停留十天,諸位道友都等得急了,這便開始吧!那小丫頭可有何說法?”
這老怪口中的“小丫頭”,自然就是被許聽潮拘禁在元磁極空梭中那玄元鳳髓丹所化的女娃。
“她甚是害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聽潮早就暗中詢問過,但那女娃確實被嚇得六神無主了。本體身為丹藥,如今又落在修士手中,指不定哪天就被一口吞掉!好在這女娃顯然得道不久,心思極為單純,好言安撫幾句,方才戰戰兢兢地止住了哭泣,卻不願和許聽潮說玉靈宮中的情形。
馮粱赫倒是不在意,就算那女娃肯說,他也不不見得真個相信,因此道了聲“無妨”,便找上鞠扶子和吳霏虹,開始測算起來。
鞠扶子精通河圖洛書,掌陰陽五行術數之源,得“廣”、“博”二字,什麼都會點,但卻不似吳霏虹以紫薇星曜欽天四化白玉柱行雲中卦術那般精細。兩人配合一番,卻十分合適。
鞠扶子乃是玄武神獸,且河圖洛書乃生來便有的本事,根本不懼卜算消耗自身精元,正是因此,他便做那大頭。只見這老龜遁上半空觀望一陣,在重重殿宇中劃出十餘處大小不一的範圍。休看他這般輕鬆,十餘處指點下來,面色都白了幾分,身上氣息也略微不穩,顯然消耗極大!他也是乾脆,做完事情,便轉身落到地上,暗自調息起來,不肯再浪費一分力氣。
馮粱赫早將鞠扶子劃出的範圍看得真切,雖說有十餘處之多,但其中包含的殿宇不到兩百座,與多達千萬的總數相比,已算得十分精確了!
這老道叫了一聲好,才道:“虧得鞠道友和吳姑娘一同前來,否則只靠我等逐一摸索,此行說不得就要錯過偌大機緣!吳姑娘,似這般,該前往何處探尋?”
鞠扶子選定了這許多合適下手的地方,但馮粱赫並未自大到要將之一網打盡,是以才有此問。
吳霏虹面上頗多為難,她的雲中卦術,作用是在鞠扶子劃定的範圍內將合適的目標具體定位到某一座宮殿,且還需旁的物事輔助,這個問題卻是回答不出來。
馮粱赫見到她的神色,便知曉是自家有些心急了,略作沉吟,便道:“不如就前往最近一處,如何?”
這回問的卻是所有人。
方才這老怪將玉靈宮說得十分可怕,眾人心中早存了幾分小心,最近一處十餘座宮殿距此大概五十里,其間更幾乎都是廊橋曲徑,也不知要遇上多少禁制,因此無不答應,都說暫且前往一試。
商定之後,摩陀老道便小心翼翼地邁步上前,馮粱赫和太虛緊跟在他身後,以防不測,其餘人等也都凝神戒備。
如此緩緩而行,哪知竟然平安無事地徑直走到那十幾座宮殿之前!
順暢到這等程度,眾人恍如夢中,個個都不大敢相信!
馮粱赫和太虛也面面相覷,摩陀老道卻大感晦氣!本來他還打算仗著有兩位合道老怪護持,好生見識一番這玉靈宮中的厲害陣法禁制,此刻卻像傾盡全力的一拳打到了空處,令人萬分難受!
旁人卻不似這老道有諸多不滿,都猜測這一路上的禁制是不是被許聽潮拘禁那小丫頭破去了,自己一行誤打誤撞正好走了一樣的道路。
無論如何,這都是天大的好事!不等馮粱赫招呼,眾修便一鬨而散!
似涵虛老祖、繆淨空和賁藝卓,徑直各自撲向三座一般形制的無名玉殿。這三個老兒早已看出,這等小殿禁制並不如何厲害,散發的藥香卻十分濃郁,只須分辨,便知其中儲藏的並非什麼高品丹藥,但數量極大!
這三個老怪也不是孤家寡人,見得這般機緣,哪有不為門下謀取好處的?勾冕洲上爭鬥不休,只有後輩弟子爭氣,方能保得傳承,也難怪他們如此做派。
許聽潮看上的卻是殿宇之間幾片藥園中那一株合抱粗細的十丈靈木。此樹枝幹筆直,葉片輕薄寬大,色彩變幻不定,好似懸掛枝頭的爛漫錦緞,絢麗非常!
此樹有個名目,喚作“綺羅木”,其枝幹並無多少特別,葉片卻是煉丹師愛不釋手的寶物!
煉丹大致可分為選材、提煉、融匯、凝丹四步,若有必要,還可以鼎爐孕丹,培煉其元氣,而一爐丹藥的成敗,至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