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禮節,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衡清,我說這話,有些俞矩,但是,你也得考慮了。”
衡清茫然的看著他。
“你與容娘子成婚也近三年了,依舊沒有孩子。且你身邊沒有其他女子,容娘子又常常在外面來去,雖說你與容娘子關系極好,可是休棄妻子這種事情,家族也極有話語權。”這年頭,容白這樣的妻子可不是那種家族會承認的。
頓了頓,唐瑜又放出大招:“你如今三元及第,不過一個月,就會傳到家族中,再過一個月,家族中便會派人前來。接下來的事情,恐怕不需要我提醒了吧。”
衡清聽到這裡,已經面沉如水。
唐瑜說的東西,一點都沒錯。李氏的老人們,根本不喜歡容白。這個時代,對女子有多殘忍,他們這些人怎麼能不知道。容白也不是一個長袖善舞的女子,哪怕那些人對容白的妻室之位不伸手,也會逼著自己納妾。
納妾之後呢?
衡清可以想象,容白那樣的女子,怎麼可以與別人共侍一夫?那個時候,便不是衡清拋棄容白,而是容白拋棄衡清了。
“雖說我們的身份地位不同,可是,我們喜歡上的女子,確是同一類的人。”唐瑜抬頭,看著不遠處:“她們不是一般女子那樣的絲草,她們自己為自己撐起了世界,所以,沒了我們,她們還是她們。”
說到這裡,唐瑜嗓子有些沙啞。
“雖然心疼,可是每次想到這裡,我都會驕傲,會彷徨。阿婉是個多堅強的女子,我為自己的眼光驕傲。可是,他們也獨立得讓人擔心,我擔心我抓不住她。”唐瑜盯著衡清的眼睛:“她會飛得很高,我抓不住她,也不想成為她的累贅,所以,一直裹足不前。”
“可是,衡清,她們再強,在這個時代,也處於弱勢,人越多的地方,她們也就越弱勢。溫婉會做生意又怎麼樣,被抓到酒肆,無力的躺在榻上的時候,那種放棄一切的眼神,我怎麼都忘不了。”
衡清轉過頭,不肯與唐瑜對視。
“至於容娘子,在京城,容娘子到底有多憋屈,你不會沒感覺吧。”
有感覺啊,怎麼會沒有感覺?明明是一隻能翱翔天際的獵鷹,可是,現在的容白,卻只能在書院這個小地方,默默的做一個打鐵匠。雖然每次看到,都是面帶笑容,可是,那笑容背後,容白是真的開心麼?
“有點懷念在臨江的日子呢。”衡清扯出苦澀的笑容。
至少,在那個時候,容白每日開開心心眉飛色舞。
“我與阿婉的事情,你暫且不要擔心了。”唐瑜抬頭:“我見到那個人了,我會在阿婉征服祁國商業之前,為自己洗乾淨身份。至於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這些,唐瑜便站起身子,往外面走去。
衡清垂下眼,看著自己的雙手。唐瑜說的一點都沒錯,溫婉的父母,是極其開明的,別說唐瑜有信心洗乾淨自己的身份,就是頂著這層身份,他與溫婉之間也沒有問題。可是,他衡清不一樣。
他背後還有一個家族,從不助攻就喜歡扯後腿的家族。也因為這個家族,雖然臨江集團實際上有他衡清一份,明面上卻從不跟衡清扯上什麼關係。
“李大哥,你在這邊發了好久的呆了。”一個薄毯落在衡清的腿上,啟忠忍不住開口,打斷衡清的思緒。
“是麼,多謝了。”裹好雙腿,衡清溫和的回道。
“好久沒見到小白姐了,我們去工坊那邊吧。”推著輪椅到岔路口的時候,啟忠扭頭看著一個方向忽然開口。
“不了。”衡清搖搖頭:“我們回去吧。”
啟忠歪著頭,平時稍一有空,李大哥就想著小白姐,家裡的畫軸裡藏的都是小白姐的畫像,今天怎麼就不願意去見小白姐了?難道唐先生說了小白姐的壞話?
剛到校長辦公室的唐瑜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走了進去。
另一邊,工坊的一群人圍著無音挖出來的大坑,或者說,是口井。
“小白,裝置你來安裝,三個渦輪應該夠用了。”眾人忙著的時候,無音卻在高處指揮:“柳子瀚,線路排好了麼?記得,千萬別接錯線,還有,電量儲存裝置,弄好了沒?我可是把全身家當都搭進去了,要是失敗,再想弄出來,要花好長時間!”
“不會失敗的,之前我們檢查過好多次了!”容白十分有信心,將渦輪架好之後,容白非常乾脆的接好電線,然後掄起鐵鍬,將水渠的最後一道泥土挖開。
長長的水流從遠處奔來,順著水渠的方向,落下深坑中,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