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了。
陳王被押解出京的第二天,容白去找了娉婷郡主。雖然她還是郡主,卻生活得不似郡主了。
容白見娉婷郡主的次數不多,但是每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都不一樣。頭一次,記憶中只有那個穿得最鮮豔漂亮的小姑娘,脾氣有點不好惹,有些讓人厭惡。第二次見到的時候,又是一個跟別人差不多的小姑娘。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十五歲的姑娘,穿著的是一身青色的袍子,雙目無神的靠在涼亭邊上,目光呆呆的看著遠方。
容白走上涼亭的時候,娉婷郡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便低頭看著亭子下面的水池。
水池中種的是蓮,夏天無窮碧色的蓮葉,在這個季節,早就枯黃了。失去生機的莖支撐不起巨大的葉子,紛紛攔腰折斷。
“你來做什麼?”容白坐下後,娉婷郡主才開口。
“我來看看你。”容白不知為什麼,看著她有點內疚。衡清對這個人出手,是因為自己。可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實在讓人難受。
容白最困難的時候,也依舊堅強的活著呢。
“我不需要你來看。”娉婷郡主站起身。
青色的袍子從肩膀筆直的落到腳邊,中間也沒有束腰的腰帶,就連長髮,也隨便的披散在肩後,看著竟然有幾分灑脫之意。
容白不知道什麼叫灑脫,不過她知道,這個人跟之前的那個距離很遙遠。
“你走吧。”郡主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進了屋子。
容白在屋子外面等了一會,也沒等到郡主回來,只能拖著腳步回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
這事回去與衡清一說,衡清便去找了墨染。
墨染也要離開京城了。他沒有理由再留在京城,因為這事情時間一長,便能讓人找到漏洞。當初,若是陳王將那些孩子的屍體處理好,也不會給衡清揪到這麼一個大罪。
兩天後,墨染便離開京城了,只是他不是一個人離開的。曾經熱鬧的王府,如今門可羅雀,唯一還留在裡面的前陳王世子,早就沉溺在酒色之中,不知歸路。
衡清又帶著容白,艱難的上了一次靜安寺。坐在許願樹下,衡清抬頭,在上面的紅綢中尋找了很久。才掏出懷中摺疊得十分整齊的一段紅綢。
“小白,幫為夫將紅綢掛在那邊。”
容白接過紅綢,熟練的抖開,然後掛在另一條紅綢身邊。蕭瑟的秋風下,紅綢上的字跡依舊娟秀美麗。
兩行字跡同樣娟秀,出自一個人的手:“墨染娉婷,有緣千里”、“丹青畫美,入夢情深”。
容白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識字的了,看著並排颳起的紅綢,容白也有些惆悵:“衡清,他們會開心麼?”
“大概吧。”衡清仰著頭,只是目光並不在那兩條紅綢之上:“小白,那都是別人的人生,我們何必在意。”
容白恍然。
沒錯啊,那都是別人的事情,跟自己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說起人生,容白覺得自己的人生挺圓滿的了。衡清找到了,小衡好好的。自己現在手裡還有錢。
“衡清,你說,我在京城開一家火鍋店怎麼樣?”容白搓了搓手。
京城地處北方,比南方可涼快多了。現在又正好快入冬了,天氣涼下來,容白也就越來越思念火鍋了。
“當然可以。”衡清微笑著回到。
一個秋天,京城裡消失了個尚書,又消失了個王爺。但是,這些對於處於最基層的百姓來說,根本不是值得關注的事情。
相比較而言,忽然出現在鬧市區的火鍋店,更值得注意。
容氏集團,到底有多少錢?反正容白是不知道的。別說開火鍋店這個在京城穩賺不賠的賣賣,就是真的撒錢出去,溫婉也是不在意的。這點錢,對於溫婉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入冬之後,種莊稼的人便到農閒的時候。到這個季節,平時街市上的人就多了起來。農閒並不代表不工作,不少農家,都是忙的時候種地,閒的時候紡紗織布賣錢。
容白火鍋店開的第一天,就引來了不少客人。
火鍋是熱乎的,那騰騰的熱氣,就比別的地方看著暖和。更何況,這裡的東西便宜啊!一般鬧市區的酒樓,一頓飯怎麼說也得好幾兩銀子。
這火鍋店可不一樣,這是按照人頭算的,一個人一兩銀子,就算你扶著牆進去,扶著牆出去,都接待。
進去便有一個位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