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你想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霜霜滿不在乎的挑挑眉:“看她的樣子,還小得很哩,居然敢穿著制服和男朋友滿街亂跑,所謂名震臺灣的女中,出來的學生也不過如此!”
“她和你同年。”魏如峰冷冷的說,扶住車把,發動了車子。
“慢著!”霜霜喊:“表哥,請我吃飯去!中國之友社,然後跳舞,怎樣?把摩托車放到車後座去。”
魏如峰默默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不行,霜霜。你可以去找顧家的三兄弟!”
“表哥!”霜霜叫:“我不要顧家三兄弟,你陪我去!”
“我有事!”魏如峰喊了一聲,頓時發動了車子,向前面衝去。
“表哥,你敢走!”
霜霜大叫著,也踩動油門,想追上去。可是,立即她又放棄了,把車子熄了火,她頹然的把頭僕在方向盤上。聽著摩托車的馬達聲越走越遠,她感到渾身被人撕裂般的痛楚著。
一時間,她想狂叫狂喊,她想捉住魏如峰,撕打他,唾罵他。
但,她什麼都不能做,只在方向盤上痛苦的轉著頭,痛苦的扭動著身子,像害重病般窒息的呻吟著。
“喂,你病了嗎?”
一個聲音突然在她身邊響了起來,她沒有動。接著,那聲音又響了,是個嫩嫩的男性的聲音:“我能不能幫你忙?”
她從方向盤上抬起頭來,從睫毛下注視著他,一個高個子的男孩子,寬肩膀,長手,長腳。穿著件白襯衫,黃卡其布褲,儘管穿得不好,卻很有股帥勁,濃黑的頭髮下是張年輕的,方方正正的臉,烏黑的眼珠似曾相識,兩道濃眉有點英雄氣概。那副雙手插在口袋裡,挺立於暮色之中的樣子像一頭初長成的漂亮的公鹿。她坐正了身子,把頭髮拂向腦後,懶洋洋的說:“嗨!”
“你病了嗎?”他彎下腰來問。
她聳聳肩。“病了,又怎樣?”
“要我幫你忙嗎?”他熱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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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開車嗎?”她問。
“噢,”十分懊喪的一聲感嘆:“我不會。”
“那麼,你怎樣幫我?”她斜視他,彷彿是貓兒在逗弄一隻小老鼠。
“我……”囁嚅的,半天才吐出一聲:“你可以教我!”
她笑了,開啟車門,她說:“進來吧!”
他坐了進去,坐的是駕駛座旁邊的位子,方向盤仍然握在她的手中。
“我們到哪裡去?”她扶著方向盤問。
“哦?”他看來頗為困惑,傻兮兮的。“你不是病了?”
“剛剛病了,現在已經好了。”她說,發動車子,駛上了街道,一面轉過頭來說:“我還沒有吃飯,你陪我吃飯去,怎麼樣?”
他一驚,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終於吞吞吐吐的說:“我沒有錢。”
她大笑了,說:“我請你!”
車子迅速的向衡陽街駛去,她側過頭來望望他,有種貓捉老鼠的殘忍的快樂,她喜歡他那股“嫩”勁和“傻”勁。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下巴上連鬍子的影子都還沒有!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楊曉白。”
車子慢了一下,她頓了頓,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楊曉白。木易楊,早晨的曉,白顏色的白。”
“唔,”她玻�鷓劬Γ�湧燜俁齲�底悠槳駁拇徹�桓齪斕疲骸澳閿薪憬慊蠣妹寐穡俊�
“是的,有個姐姐,”
“應該是早上的一朵小小的紅雲了,是嗎?”她嘴邊掛著個冷笑。
“什麼?”他沒聽懂。
“我在說你姐姐的名字。”
“楊曉彤。”
她點點頭。車子滑入熱鬧的衡陽街,在穿梭的車輛中,和霓虹燈的閃爍下,她把車子直駛向中華路。她的嘴唇閉得緊緊的,眼睛裡閃耀著一簇殘酷和報復的火焰。車子穿過了新生戲院前的平交道,她轉過來望著曉白說:“吃了飯,我們去跳舞,怎樣?”
“哦,”他有點驚慌失措:“跳舞?我──”“不會?”她問,接著就大笑了起來:“唔,不會跳,是嗎?如果有書房,我們可以關起書房的門,讓我來教你跳華爾滋。”
他注視著她,她的話使他感到莫名其妙,他有點懷疑她的神經是不是正常?可是,她那漆黑如墨的兩排睫毛和充滿野性的大眼睛讓他的脈搏加速跳動,而她那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