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將是他迄今所遇到的最強大對手,殺死他們,很可能就會超越滅生之境,真正進入他堅信存在的全新境界。
眾生可滅,龍王與荷女不過區區兩條普通生命,有什麼可看重的?野馬的信念越發堅定。
顧慎為拔出五峰刀,與荷女一左一右站立,殺生與己死,相剋相生的兩種練法。
龍王自信滿滿,身上卻沒有殺氣,好像一點不將野馬看在眼裡。
荷女垂眼看著自己的劍,臉上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好像更沒將這次決鬥當回事。
野馬不一樣,對方的輕蔑沒有激起他的怒氣,卻讓他的殺氣更加熾烈。
就連木老頭也開始有點懷疑龍王的戰術能否成功,武功高到要自殺?這種話要是由別人說出來,他會嗤之以鼻,即使是龍王,也有可能自信過頭。
死人經對信念的需要達到貪婪的程度,或許太過自大的人不是野馬,而是龍王。
木老頭後退兩步,萬一事情跟想象得不一樣,他還來得及衝進人群,打落牆上的火把,混亂之中,沒人比他更擅長逃命。
不只一個人像木老頭那樣心懷忐忑,韓菱壯起膽子說:“野馬,記得解藥……”
當著荷女的面,韓菱不敢說得太直白,她想表達的意思是御眾師的話不可全信,永久解藥的配方大概是真有了,可是聲稱一位知情者藏在眾人當中,活捉韓無仙才會露面,這沒準是騙人的,目的是鼓動眾人在她死後繼續與舊堂主為敵。
荷女與大部分曉月堂弟子之間的信任就是這麼少,她一旦露出重傷的跡象,就變得更少了。
野馬沒做出任何反應,突然就出招了。
廳內的圍觀者共有一百五十七人,除了對死人經一無所知武功又最差的韓芬,每個人都看清了野馬的招式,也都知道自己必定躲不過這一劍。
木老頭與上官鴻尤其深受震動,他們剛剛在野馬劍下死裡逃生,卻感到無論如何也接不住此時的招式。
吸取前兩次的教訓之後,野馬的劍法更強大更嚴謹,他要確保自己能擊破龍王的一切怪招。
他隱約感到一絲奇異的快感,似乎終於走到了滅生之劍的盡頭,只需再輕輕邁出一步就能進入另一個更高的境界,這一劍必然擊中,必然殺死,無可置疑。
龍王眼中猛然精光一閃,雙手握刀迎向石破天驚的一劍。
木老頭啊的一聲,因為他馬上看出來,龍王使的不是死人經劍法。
緊接著他又啊了一聲,因為荷女竟然沒有出手。
荷女握著劍,原地不動,好像已經沒有力氣出招,又像是不願意插手,總之甘願當一名不動手的看客。
野馬的劍也沒有刺向她,他的劍隨時可以變招,可是荷女不動,他也不會主動攻擊。
無需韓菱提醒,野馬也明白一個道理:在拿到解藥配方之前殺死荷女是不明智的。
因此,他那柄以一敵二的劍,以一敵二的全部力量、全部信念,都集中在龍王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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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 借力
刀與劍緊緊貼在一起,停頓片刻,誰也前進不得,像是被烈火熔為一體。
“出手!”木老頭叫道,龍王與野馬正在比拼內力,這是最好的可能也是唯一的殺敵良機,當然,出手的人不會是他,他沒那個本事和膽量。
荷女手裡握著劍,緊盯站立不動的兩個人,對木老頭的提醒充耳不聞。
韓芬體會不到其中的危險,邁步想要出招,卻被御眾師一眼瞪了回去。
“荷女,你……”木老頭驚訝地叫道,覺得事情不大對。
刀劍恢復移動,具體來說,是野馬的劍貼著龍王的刀在前進,開始有點慢,很快就勢如破竹,刀劍相交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顧慎為悶喝一聲,撒刀後躍,落地之後吐出一口鮮血,胸前中了一劍,倒是隻滲出一點血跡。
五峰刀自鑄成以來第一次從主人手中跌落在地上。
木老頭目瞪口呆,野馬的劍並不致命,龍王吐血顯然是受了內傷,可龍王身兼無道神功與須彌芥,內功應該強於野馬才對,何以會一敗塗地?難道死人經不只是劍法,對內功也有助益?
許多疑惑只是一閃而過,諸人當中木老頭最先從震驚中恢復清醒,哎呦一聲,消失在十幾雙腿後面。
上官飛更是大吃一驚,一把抓住身邊的天山宗護衛,“你……你得保護我,我母親會給你……”
“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