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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也沒有。雅典和羅馬才具有,並在經歷了多少世紀的黑暗後仍保持著文化的光芒。

法國和希臘、義大利有著同樣的民族素質,它有雅典人的美,羅馬人的偉大。此外,它是善良的。它慷慨獻身,它比其他民族更樂於效忠,樂於犧牲,可是這種氣質時有時無,這樣對於那些法國想走、他們偏要跑,或法國想停下、他們偏要走的人是很危險的。法國也曾多次犯過唯物主義的錯誤,有時,這超凡的頭腦閉塞的思想一點也不能使人回想起偉大的法國,而只回 想起米里州或南卡羅納州而已。怎麼辦?巨人裝矮子,偉大的法國有時會突然愛好渺校就是這樣。

對於這種情況我們無話可說。人民如星宿,有權暫時隱沒。一切都很好,只要光明重返,只要暫時的隱沒不要退化成黑夜就是了。黎明和復活是同義詞,光明的重現和“我”的延續等同。

讓我們平靜地來看待這些事。死於街壘或流亡,對於忠誠者來說,在不得已時都能可以接受。忠誠的真諦,就是忘我。被遺棄者就讓他們被遺棄吧,流放者就讓他們被流放吧,我們只懇求偉大的人民後退時,不要退得過遠;不要藉口恢復理智,而在下坡路上滑過了頭。

物質是存在的,時間是存在的,利益是存在的,肚子是存在的;但肚子不該是唯一的智慧。目前的生活有權被重視,我們承認,但永久的生活也有它的權利。唉!登高了有時還會跌下,很遺憾這種事歷史上常能見到。有一 個民族曾顯赫一時,它曾處於理想的境界,然後又隱入汙泥並還感到稱心如意。如果有人問它為什麼拋棄蘇格拉底去找法斯達夫①,它的回答是:“因為我愛政客。”

在回到這場混戰之前,再說幾句。

一場我們此刻所談到的戰爭無非是一種朝向理想的痙攣。遇到障礙的進步是病態的,它就會有這些悲慘的癲癇玻進步的病痛是內戰,在我們的行程中不可避免。這是這出戏不可避免的一個階段,既是一幕,又是幕間休息,劇的中心人物是一個社會上的受苦人,劇的本名就叫“進步”。

進步!

這是代表我們思想經常發出的呼聲,我們這齣劇發展到現在,它所隱含的思想還要經受不止一次的考驗,或許我們能夠揭去帷幕,至少讓它的光芒能清晰地透露而出。

讀者此刻手邊的這部書,中間不論有怎樣的間斷、例外或缺欠,從頭到尾,從整本到細節都是從惡走向善,從不公正到公正,從假到真,從黑夜到天明,從慾望到良心,從腐化到生活,從獸行到責任,從地獄到天堂,從虛無到上帝。它的出發點是物質,終止處是心靈;它開始於七頭蛇,終結於天使。

①法斯達夫(Falstaff,1378—1459),英國著名軍官,以沉湎酒色、厚顏無恥著名。

二十一 英雄們

突襲的戰鼓擂響了。颶風式的猛攻。在昨夜黑暗中,街壘好象被一條蟒蛇悄悄地靠近了。現在白晝,在敞開的大街上,奇襲肯定是不可能的;此外,強大的兵力已經顯露。大炮已開始狂吼,軍隊向街壘猛衝。狂怒現在成了巧妙的技能。一支強大的步兵呈戰列縱隊,在相等的距離內,平均地安插在國民自衛軍和保安警察隊之間,並有無數聽得到看不見的人作後備,向大街跑步衝來,他們擂起戰鼓,吹著軍號,刺刀平端,工兵開路,在槍林彈雨中沉著前進,直抵街壘,象根銅柱那樣把重量壓向那堵牆。

這堵牆頂住了。起義者猛烈開火。街壘出現了人在上面競相攀登的場面,它有著一瀑象鬃毛樣披散的火光。攻打是如此猛烈,一時間四周進攻者遍佈;就象獅子對付群狗,街壘擺脫了這些士兵,它被圍攻者鋪蓋著,只不過象浪花衝擊懸崖,不一會兒,又重新露出黑色的巨大峭壁。

縱隊被迫退卻後又在街上集結,他們已沒有掩護,但很可怖,他們用嚇人的排槍向稜堡還擊。見過煙火的人將會記得那種稱之為禮花的交飛的火光,試想這簇禮花不是垂直而是橫飛的,每束火花頂端有一顆實心彈、一顆大粒霰彈或一顆散子彈,在一連串的電閃雷鳴中撒播著死亡。街壘處在它的正下方。

雙方的決心相當。勇敢在這裡近於野蠻,並夾雜著某種殘酷的英雄行為,這首先是來自自我犧牲的精神。在那個時代,國民自衛軍打起仗來就象輕步兵一樣。軍隊要早點結束這場戰爭,起義者卻要讓戰爭繼續。正當年輕力壯的時候去赴死,這使大無畏的精神變為瘋狂。混戰中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最後時刻所賦予的至高無上的形象。街上堆滿了屍體。

街壘的一頭是安灼拉,另一頭是馬呂斯。安灼拉關心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