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枯槁,由於營養不良都脫了形,在機艙兩側一排排地扭動著身子。蹲著的瑪麗·約瑟夫修女從艙門邊站起身,開始在這些捱餓的孩子群裡走來走去。那些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前額上都貼上了一塊膠布,正好在頭髮下面一點。由於貧血,頭髮早就變成赭色了。膠布上都用圓珠筆給利伯維爾城外的孤兒院寫清了有關情況,如果身份不明的話,就寫一個姓名和號碼。他們不給戰敗者記載身份。
機艙後部,那五名僱傭兵在燈光下眨著眼睛,向他們同行的乘客瞥了一眼。以前他們也見過這種情景,在過去的幾個月裡,他們見過多次了。每一個僱傭兵都覺得有些噁心,不過誰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事最終都是會適應的。在剛果、葉門、加丹加和蘇丹,他們總是見到這樣的一副情景,也總是見到這樣的孩子們,並且對這種情景也總是無可奈何。這會兒他們思索著,掏出香菸抽了起來。
機艙的燈光使他們從昨晚日落後第一次互相看個清楚。他們的軍服汗跡斑斑,沾上了紅土,面孔疲勞得拉長了。僱傭兵的頭兒背靠廁所的門坐著,伸直了腿,面對著駕駛艙的機身。卡洛·艾爾弗雷德·托馬斯·夏農,今年33歲,他的淡黃色頭髮剪成參差不齊的平頭。在熱帶,頭髮剪得很短是非常舒服的,因為這樣汗比較容易散發出來,而蟲子又不會跑進去。他的渾名叫“貓兒”夏農,這是因為他的姓名打頭的幾個字母是“CAT ”(貓)。他出生在北愛爾蘭阿爾斯特省的蒂龍郡。父親送他到英國的一所大學預科裡去受過教育,所以他就不再有北愛爾蘭的鄉音了。在皇家海軍陸戰隊裡待了五年之後,他離開了軍隊,想過平民的生活。六年以前,他替一家倫敦貿易公司的烏干達分公司工作。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他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