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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逗引埋伏、虛實並用的智慧謀略。鬥到劇烈時,戰局竟逐漸擴大到了奇經八脈。李玄駕馭著溫熱內息,心知若不捨,難有得。因此先佯裝退出佔據的衝、帶二脈領地,引得寒熱毒息悉數湧入後,再集中任、督、陰維、陽維、陰蹺、陽蹺中的所有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困住。

溫熱內息雖然暫時獲勝,但戰局未就此罷休。寒熱毒息不斷反抗回擊,溫熱內息則要一鼓作氣,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寒熱毒息徹底瓦解並切割成千萬股,再慢慢將這些已無鬥志的毒息逐步吞噬降服。這是一場事關生死的內息與毒息間的搏鬥。若溫熱內息勝出,寒熱毒息不但將被完全化解掉,而且將徹底歸順到溫熱內息的麾下,就此洗心革面,修成正氣凜然的正派內息。但這番化毒說來簡單,其實卻極為艱難。李玄在驅動溫熱內息過程中,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池,不能受外界一丁一點的干擾。如此行路中帶傷修習,當真比安安靜靜的閉關修習內息還要兇險百倍。

約莫一個時辰,李玄雖然輕舒一口氣,自覺肩頭略有輕鬆,但丹田周遭依然翻江倒海,如被千萬把尖刀劈刺般,痛苦難當。他知此刻只是初步將寒熱內息降服,其後還有納入丹田、三息合一的兩大險關。他心下粗略一算,若要完成,至少還需三五日。萬事自有緣分,切莫操之過急。不知多久,李玄緩緩睜開眼,試了試雙臂,已能活動自如,同時肩頭被鐵頭陰陽蜈蚣鑽出的血洞,也已在修習中好了大半。

他舒展了一下盤膝的雙腿,看了看雙肩傷口,暗道:“適才丹田內息降服寒熱毒息時,為何任督二脈鼓盪不止?難道繼續修習下去便會順勢打通任督二脈麼?啊呀我若憑藉鐵頭陰陽蜈蚣的寒熱毒息將任督二脈打通,豈不正與龍紅葉當年藉助紫冥花與紅冰果修習的狀況相同麼!不可不可,我不能照此邪法來做!”

其實李玄不明白,世間萬事不但有逆勢而為,更有順勢而為。

龍紅葉當年未將內力積累到渾厚之境地,便強行利用紫冥花與紅冰果之毒來修習內息,這種逆勢行為確是不可取。但他此時內力早非泛泛,以強大渾厚的溫熱內息來驅除鐵頭陰陽蜈蚣的寒熱毒息,最終將之徹底降服,屬於魔高八尺道高一丈,順勢而為之境界。

李玄雖然心有牴觸,但在隨後化除毒息的過程中也漸漸明白,自己為將寒熱毒息化于丹田,與溫熱內息融為一體,過程雖與龍紅葉修習相似,其實卻有著天地之差別。

天色已經徹底明亮起來,陽光透過車棚,碎片樣的光灑在身上,倒也暖意融融。其間,蒙面女子雖然沒有完全挑開車棚布簾,卻也掀開一角,冷冷看了看李玄的情勢。

蒙面女子見他緊閉雙目,面如白紙的斜倚在車棚邊,並不說話,便丟下幾塊乾糧,又催馬前行。如此這樣,李玄倒樂在沒人叨擾。到了傍晚,他又運功化毒數次,已將大半寒熱毒息納入丹田。夜色深沉,三人找了個客棧休息。李玄故作艱難痛苦,沒奈何,只得由馬伕將他背入店內。李玄見馬伕穿著黃布長衫,不但身材挺拔,且一雙眼睛閃亮有神,儘管看上去年紀不小,髮絲已黑白相間,但仍是個俊美之人,不由好感大增,心道:“似他這般神色儒雅,舉止端凝,無論舉手投足或顧盼之間,器宇軒昂,乾淨利落的人,竟然心甘情願做個馬伕?這其中必有古怪。”

但李玄為了早將寒熱毒息化解掉,只能故作病體,由他背來背去,為此心下歉疚不已。

次日一大早,三人繼續趕路。李玄便又在隆隆作響的車輪聲中,開始將剩餘的寒熱毒息歸於丹田。天不負苦心人,到了第三日晌午,他已完全將毒息歸入丹田內。一時間,雙臂疼痛全無,丹田周遭翻江倒海尖刀劈刺之感,也已徹底沒了蹤影。

到了這時候,李玄只覺三股內息在丹田內不斷鼓漲躍動,澎湃的感覺,竟惹得奇經八脈時冷時熱,特別是任督二脈最為難受。他知若不能儘快將三股將內息融為一體,仍然會有被寒熱毒息反噬的危險。既明此理,他哪敢鬆懈!立即打疊精神,按照陰陽合縱篇中的方法,開始進行寒熱毒息化于丹田這一關。到了第六日,李玄行功已畢,收了心神,自覺丹田內溫、寒、熱三股內息不需半日便會融為一體,心下歡喜。他這幾日未曾歇息,持續不斷地運功,雖說是為了化解寒熱毒息,但這樣不分晝夜的反覆鼓盪丹田,心神已略有疲憊。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睜開雙眼,腦中突然想起了唐冰與阿瑩,心道:“冰兒見我受傷,被人帶走,必定著急萬分唉但願冰兒無恙也不知阿瑩和白右使、道人、書生他們體內的毒息驅除乾淨了沒有!不過,好在有龍鱗魚珠幫助,他們應該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