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接連翻過三個筋斗,突然匪夷所思的向左前方滾落。
唐冰正心絕意死,打算追隨李玄同赴黃泉,卻見華蓋亭亭的古松神奇般的飛出一人。這人不但救了自己,還貼身追打著風行雨,大喜之餘,急忙奔向李玄身側,察看其傷勢如何,卻聽丁蒼穹喝道:“莫要兒女情長,還不快去相助,堵住風老賊的去路,將他逼落山崖。”
辛氏兄弟見古松上有人躲藏,自己竟然不知,不禁大吃一驚,心道:“我們自上峰頂以後,除了丁蒼穹四人外,不曾見有人來過,那麼此人該是早於我們藏在這裡。可是我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這人輕功雖略低我們,但其呼吸、吐氣的本領卻高明許多。她是誰?”二人胡思亂想,聽丁蒼穹吆喝指揮著唐冰,尋思道:“丁蒼穹中毒癱軟,卻腦際清明,目光犀利,對眼前情勢勝敗的節點看得明白,確是不凡之人,真勁敵!”
風行雨藉著躍起瞬間,向身後看去,這才發現一直追逐纏向自己的竟然是一個手持三四丈長布帶的蒙面人。此時他人在空中,無處借力,情急之下,右手橫笛一晃,同時左手在橫笛底端奮力旋動。只聽‘嗤’的一聲,一道白色的煙霧從橫笛前端噴出,疾速射向蒙面人的面門。蒙面人見風行雨情急之下,在崖邊涉險躍起,手中布帶連抖三下,霎時間,化成幾百個圓圈向風行雨頭上套去。辛氏兄弟見她這一手法雖然簡單,但與自己所使的‘白光攪海’竟有異曲同工之妙。唯有不同的是,自己抖動軟索憑藉的是腰力、臂力,腕力,而蒙面人使動這一招式時,卻是腰身與手臂不動,完全憑藉腕力催動布帶。布帶展動,圈轉起來,大圈套小圈,斜圈套扁圈,高圈套立圈,千變萬化。而千變萬化的圓圈有的極具攻擊性,有的卻含防禦力,有的以當頭之勢套下,有的從兩側套去,有的從底下兜套而上。
一時間,風行雨前後左右上下勁氣綿綿,圈圈飛旋不絕,直把諸人看得眼花繚亂,心搖神馳。但就在諸人以為風行雨必敗無疑之時,他突然旋動橫笛,射出這道白色的煙霧。
蒙面人似乎知曉風行雨極善施毒,豈敢大意!倉促間,不待白霧近前,寬大的袍袖連連揮動。儘管蒙面人反應極快,方法得當,但這股突射而來的白霧竟如拼命的死士,不但揮之不去,且還拼死撲面而來。如此詭異情景何人見過!蒙面人無奈之下,只得向後倒躍閃躲。風行雨使出橫笛白煙,逼退了蒙面人,同時也將其千變萬化的布帶招式化解。他正得意,卻見倒躍飛落的蒙面人,突然將手中布帶一抖。
布帶霎時變得筆直如槍,凌空刺過來。
風行雨橫笛射出的白煙是他苦心所創,厲害之處便是凝固不散,又能隨風而動。白煙攻勢減弱,便在他與蒙面人中間橫隔出一道白紗幕布。白煙布成的白紗幕布雖薄且韌,不但凝固不散,而且蘊含劇毒。蒙面人心思敏捷,判斷極準,瞬間生出破解之法,所以抖動布帶,隔空刺來。布帶如標槍般穿過白霧,刺中風行雨的肩頭。
風行雨做夢也沒想到對方輕功不凡,不但躲過自己噴射的白霧,且在反擊時攻出如此怪招。他覺得肩頭似乎被刺穿,痛的慘叫一聲,狼狽的後退丈餘,惶恐中飛身躍到峰頂路口,狂奔下山,仍不忘喝問道:“你是誰?為何要鬼鬼祟祟的偷襲老子!”
蒙面人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她見風行雨狼狽逃走,手中布帶一抖一卷,若天仙神女手中的如意繩索,將李玄捆了個結實,而後足尖往鬼泣、神舞兵刃上輕輕一點,兩柄兵刃猶如活了似的跳到了她手中。唐冰見風行雨被蒙面人擊敗,喜極而泣,正想上前道謝,卻見對方不但將李玄捆了,而且將神舞、鬼泣兩件兵刃取在手中,急忙上前道:“前輩,您這是做什麼?”蒙面人並不答話,將神武兵刃掛在腰間,左手提起李玄,以右手鬼泣劍往地上一拄,整個人便如凌波仙子般飛了起來。
唐冰見狀大急喊道:“前輩,您不可以帶走玄哥哥”但話音未絕,見蒙面女子已飛躍十幾丈,身影一晃,沿著陡峭的山路飄飄而去。不一刻,便已不見了蹤影。
辛氏兄弟見蒙面人露出這手輕功,暗自咂舌,心道:“先前還以為人家的輕功不如我們,若從適才來看,單手提著那混小子,不但要掠起四五丈,且還要飄飄似仙,如履平地,我們卻是難以做到唉以前在大漠自高自大,以為除了師父,我們便是無敵。可經此一役,倒真明白了江湖臥虎藏龍,天外有天的道理了。”
丁蒼穹盤坐在地,見正君子何忘我臉色越發慘綠,心知他中毒在先,此時儘管憑著渾厚內力勉力抵住野綠珊瑚脫心蠟毒,但若不及時相救,恐怕殞命於此是早晚之事。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