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走吧。”儘管不能接受,可鳳川只有硬著頭皮這麼幹。畢竟沒有其他人了,合適的人選不管怎麼看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去魔界那麼危險的地方,武陵春肯定不捨得帶那個還是小孩子的玫瑰梅;而青玉案呢?女人去了只會感情用事,不帶最好。不過春哥真是這麼想的嗎?青玉案雖然表面上乖乖得不跟去魔界,可是她真的能忍住不去魔界,不救自己老公?不可能!她一定會等武陵春走了,一個人悄悄得去。武陵春自然不可能讓她獨自涉險,所以派了玫瑰梅監視她,說什麼也要把她看住。
安排如此精妙叫人沒話說。鳳川悄悄嘆了口氣,兩人御劍去了黛花山,便降落在晏離兮與辛夷的舊居。
雖然說這裡是魔族硯主晏離兮的地方,但魔界的入口真的會在這裡麼?鳳川半信半疑。他問道:“小春哥,魔界的入口就在這裡麼?”
“嗯。”武陵春在辛夷的墓碑前站定,碑前新放著香燭貢品,想必晏離兮不久之前還來掃過墓。他答道,“按理來說,這裡並非連線魔界與人界之地,然而晏離兮之妻難產之時,四哥曾來此為其治療,察覺其床下魔氣異常,似乎是個魔隙。四哥能成功去到魔界,想必也是透過這個地方。”
“原來如此。說起來,四哥去魔界究竟為了何事?他留下的那張圖真是讓人費解。”
武陵春笑笑,現在還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他與鳳川在墓前靜哀,以敬死者,這才進入房間。房內素雅潔淨,桌椅案榻皆為竹製,床頭辛夷枯香沁骨。床上卻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莫非是辛夷生前所戴的珠花?
兩人上前察看,非是什麼珠花,卻是靈力寫成的符號。武陵春以指觸之,飛快得寫下一串符文。
“春哥,這是”
“是四哥留下的記號,他留下了透過魔隙進入魔界的方法。”
南歌子果然不愧是神機妙算,不僅找到了進入魔界的方法,還算定了武陵春和鳳川會在此找尋。
武陵春按南歌子所說之法施為,地面上很快出現了紫色的傳送法陣。兩人剛剛站進去,卻覺腳下一陣搖晃,鳳川只覺兩腿被法陣束縛動盪,根本無法保持平衡,差點仰倒。武陵春伸臂扶住鳳川,卻在鳳川站穩的瞬間將手臂迅速抽離。
“鳳川,站穩!”武陵春厲聲吩咐。可現在也不是鳳川想站穩就能站穩的,這個法陣明顯是雷屬性,武陵春獨脩金系術法,要操控雷系法陣自然稍微容易些;鳳川不同,他修煉的火系術法與金相剋,不被法陣排斥才怪!
“鳳川,要走了!站不穩的話,就蹲下來!”武陵春看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想是已經開始傳送,鳳川卻依然搖來晃去,根本無法保持平衡,這樣在傳送過程中相當兇險,搞不好到了魔界發現自己頭和屁股已經裝反了
“可是,腿整個僵住了,彎都彎不下去!”
沒時間計較那麼多了。武陵春幾乎是冒著被鳳川恨死的危險,慌亂之中,拉住了他的手。視野頓時一片黑暗。若不是拉著武陵春的手,鳳川完全察覺不到他身旁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於是,視角消失了,聽覺消失了,嗅覺消失了,所有的感覺,都只剩下雙掌貼合的溫度。只是雙手相握,全身似乎都暖了起來,那鮮紅的落梅,柔白的鮮雪,稀薄的陽光,那日的回憶,也一下子鮮活了起來。
他和他手牽著手在無邊的黑暗中走著,一個人卻感覺不到另一個人心中的彷徨。他在不斷問著自己,我到底是誰,我為何會如此眷戀這個人的溫暖?不,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如果說鳳川跟遙靈的開始是因為情藥之毒,現在的鳳川更有一種中毒的感覺。回憶的毒藥已經讓他心神不受控制,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
該不會是被踏月公子的亡魂附身了吧。如果是這樣,那還好些。
“到了。”武陵春說著,鬆開了鳳川的手,鳳川掌心一空。
兩人走出魔隙,迎面而來的只是讓人不適的瘴氣和令人眼澀的紫霧。不過這點程度,以鳳川和武陵春的修為倒是足以抵禦。
這裡就是魔界了遙靈會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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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萬仞山。一個頭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在崎嶇的山道中疾行,將身後的小姑娘甩了幾丈遠。
遙靈身材本來就嬌小,在這怪石嶙峋草木不生的山上,更襯得她只剩粉色的一點。她拼命呼喊著前面的男人,那個男人卻不理他,就彷彿他們並非結伴同行。
“魔尊大叔!我們爬這座鬼山已經整整一天啦!怎麼還沒到你說的魔宮啊!”遙靈絕望得喊著,乾脆一屁股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