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世上沒有起死回生之術,令妹已經死了。”
“難道神醫還是不肯助我?”夢衷蹙著眉頭,有些難過地道,“你可知我將秋續離如何了?”
“令妹的死,我無能為力,只是,”恭正璉將銀針仔細看了幾眼放回了箱子裡,“你的病恐怕能治治。”
“我又有什麼病?小生倒是不知呢。”夢衷的目光滿含謙虛請教之意,與之前咬牙切齒的人判若兩人。莫約是覺得自己抓住了恭正璉的把柄,心裡有了底細,便不再不安了。
“你是否常常覺得筋疲力盡,力不從心,時而癲狂,聲嘶力竭,時而心如死水,一蹶不振?”恭正璉又慢悠悠的開口。
“恭神醫多慮了,小生這幾日神清氣爽,不覺煩惱,恭神醫與其擔擾小生不如多想想辦法在舍妹身上。”
“人有五臟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肝氣虛則恐,實則怒;心氣慮則悲,實則笑不休;脾,愁憂不解則傷意,意傷則愧亂。宗主易怒易悲易愁,是肝氣旺盛,心氣虛乏之兆,若不好生調養,只怕——”恭正璉頓了頓,冷漠的笑了笑,“命不久矣。彼時便可同令妹相聚,豈不美哉?”
“便如同那樣也好。”夢衷若有所思,心中早有些疲倦,望著病床山乾枯的軀體,早已不見往昔神采,於是側坐在床頭,伸手輕輕撫摸著女子的髮絲,眸中飽含眷戀萬千,“若不是我,她也不會死。若是能換她回來,小生便是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也甘願。”
恭正璉聽到此處,便也不在搭話,心說此人應當有話要說,不定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有用的話來。
秋續離一邊吃飯,一邊讚歎這手藝真不錯,卻也不擔心有無□□這一茬,反正他也快餓死了,怎樣死都是一樣的。這女子還沒有走,對於她的身份也存在疑問,又怕自己太著急,太氣勢洶洶,嚇跑了她,於是裝作漫不經心地道,“我還照料過你的屍身,這麼說,那床上躺著的不是你了?”
“那的確不是小女子,哥哥自那日之後,每日神智恍惚,雙耳不聞他言,在這鬼宗裡,鬼宗之人也只當做我是鬼魂,對我敬而遠之,既不談笑,也不冒犯,雖然視而不見,卻總覺畢恭畢敬。我素來居於柳林之中,不同人來往,也不知兄長已然癲狂至此。”
“卻是為何?”秋續離追問。
“母親與父親素來不和,便帶著我和兄長逃離鬼宗,去了一個偏僻小鎮,後來、後來沒過多久,父親便病逝,鬼宗之人有心叛亂,但父親只將宗主信物交給了我們兄妹,只有這東西才能掌控此地時時變幻的陣法迷霧,因而招來了殺身之禍。”夢情聲音十分平靜地講述著,她說得有些慢,好像在回憶很早之前的事情。
“母親去世了,小生便帶著舍妹四處奔波,如此便又過了幾年。待到尋回鬼宗,早已經是他人的天下,舍妹自小便體弱多病,因而受不了旅途波折,時常犯些病症,有一日她突然什麼都不吃了,我起初以為她是在和我鬧脾氣,絕食,後來我發現,她是真的不能嚥下東西——”夢衷憶起這段往事,身手揉了揉額頭,極為痛苦的蹙起眉頭。手輕輕捏著那屍體的手指。
“你可是瞧見了什麼令人作嘔的事情?”秋續離吃飽了,把碗推到一邊,才說。
“我確實瞧見了。”
“瞧見什麼?”
“瞧見一個人,將一個乞丐拖走,然後、然後,我偷偷——”她深吸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血、血,他的身體被剖開……”她的語氣總算有些起伏了,哆哆嗦嗦地道,“那個廟裡的乞丐,都、都會,我一個人在那裡,哥哥不在,我好怕好怕好怕……”
秋續離在心中想,她看見的那個人,不會是——恭正璉?頓時覺得毛骨悚然,恭正璉雖然變態,卻從不殺人,怎會用無辜人的性命來……那也不一定呢,秋續離想,自己同他認識兩年,也沒料到他只是想取走眼睛,如今想來他痴迷於醫術,也指不定做些喪心病狂的事。想到這裡,秋續離愈發嘲笑起自己的愚昧無知起來,竟然便輕聲的笑了出來。
夢情發覺她有些奇怪,問,“秋大夫又在想些什麼?”
秋續離擺了擺手,道,“只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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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妹若非是瞧見什麼無法接受的東西,便是被人下了毒。”
夢衷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道,“小生愚昧,且不知世上還有毒讓人食不下咽,便從未往深處想。”
秋小風蹲在牆角,看著那老大爺眼淚婆娑地講著宗主與小姐的二三事,百無聊賴,只是看他講的十分興起,也就時不時的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