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寒戰,這時徐知誥抬手揮揮讓他下去。
一連幾天,徐知誥都在勤勉居歇息,白天若朝不著面,晚上就更見不著,任桃華也不知該難過還是該輕鬆,但是旁人看她的眼光卻都帶了異樣,掩也掩不住的,黃氏的眼裡有著同病相憐,董氏話裡話外透著幸災樂禍。
董氏笑道,“這二哥也真是的,新婚的妻子還這麼冷落,準是聽了外面的流言,這流言啊,信則有,不信則無,就是這麼點事。”
白氏老夫人把董氏一頓的責罵,董氏才不再到處亂說。
後來白氏老夫人揹著人對任桃華說了一番話。
“男人呢可以隨心所欲,可女人不能,男人就是天,女人再能耐,也大不過天,不要跟男人賭氣,低頭不是丟臉的事。”
白氏言辭簡樸語重心長,但看著任桃華不以為然的表情就知道她沒聽進去,心裡暗暗嘆息,這嬌滴滴俏生生的小娘子怎麼這麼倔呢?曲意溫軟討個好就那麼難?這望族的千金就是驕矜,還不如她個糙老婆子。
她哪裡知道,任桃華壓根就沒想和徐知誥好好相處。
她有時侯也想,她的夢想就是和崔準廝守,怎麼這時侯又不行了呢?
難道只因為是崔準變成了徐知誥,有妾有子?
現在這種情況,也有徐知誥的原因,想起徐知誥對她撂臉子的頻率,她都覺得不可思議,能令內斂冷靜多數以溫言淺笑待人接物的人這麼兜不住,那她得多對不起他呀。
可是她前思後想,也沒想出來到底是哪裡對不住他了。
過了立夏,各種宴會如雨後春筍般的冒出頭。
請柬如紛紛雪片般的飛入徐府。
徐老夫人白氏是不愛參加這些宴會的,她出身低,大字也不認識幾個,從前硬著頭皮去了幾次總覺著格格不入,還鬧了不少笑話,後來就不愛去了,隨著徐相的地位越來越高,巴結她的人也水漲船高,大宴小宴的都請她賞光,去了別人也都言不及義的奉承著她,她更覺無趣,還不如在家裡和僕婦們扯扯家常,所以十次也去不了一次。
白氏通常都是把請柬給媳婦,讓她們去應酬。
以前,徐府出面的都是長媳黃氏,徐知訓死後,黃氏意氣消沉,就換成了新婦董氏。
徐知誥如今娶了新婦,黃氏喪夫,其實任桃華已是實際上的徐門冢婦,但是徐知誥雖掌大權卻又為養子,所以這種情況頗為尷尬。
但是任桃華和董氏之間卻很是和諧一統,任桃華不愛拋頭露面,而董氏卻是個熱衷各類聚會的,所以一開始的請柬都是董氏獨自去了。
可長久下去,任桃華老不露面,也是不合適的。
不過徐知誥不作聲,別人自然也不會多嘴,她便得過且過,混一日是一日了。
這天她剛剛吃早飯,卻見多日不見的徐知誥進了屋。
“你收拾一下,陪我去參加宴會。”
她恩了一聲,徐知誥瞅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她也不知是何種宴會,卻不想去叨擾徐知誥,挑挑撿撿的,換了一身松花色的短襦配了件桃紅色彩繡綾裙,梳參鸞髻,戴了金鑲玉蟾宮折桂分心和寶藍點翠珠釵,耳上墜了金燈籠。
這身打份即不過分華麗耀眼,又不失貴氣端雅,她自已是挺滿意的。
可是徐知誥和她一朝面,打量她一眼,神色卻是不太滿意的,轉頭對著峰嵐低語了幾句。
峰嵐應聲而去,不多久就捧著一個精緻的荷包回來了。
徐知誥接過荷包,從裡面取出一對很眼熟的耳墜,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崔家祖傳的那對紅珊瑚耳墜。
徐知誥將那對耳墜遞給她,她不接,他斜了她一眼,扳正她的身子,俯首親自去摘她的耳飾,
她感覺他的動作有點急躁,一下就弄得她生疼,她咬住嘴唇哼也不哼,卻覺得徐知誥手下頓了一頓,然後動作就變得溫柔了起來,動作徐緩地把那對紅瑚珊耳墜戴上在她米分白圓潤的耳垂上。
徐知誥牽著她上了馬車,坐在左邊,靠壁閉目養著神,再也沒吱聲。
任桃華坐到了另一邊。
沉默籠罩了一路。
她有些不安,輕咳了聲,“我們這是去哪?”
徐知誥撩了撩眼皮,也沒有看她,言簡意賅,“詩會。”
她遲了片刻才想起來,當夏牡丹盛開的季節,江都都會舉辦一場大的牡丹詩會,兩江才子聚集一處,品評牡丹,以詩會友,這是江都城每年的幾大盛事之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