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大門敞開的屋外完全被夜色籠罩,一切彷彿都被黑暗吞噬了,四周死了一般的寂靜,眾人的心也沉甸甸的,為即將發生的一切不安了起來。
管家再次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子時已到……”
他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鑼鼓嗩吶聲,本該喜慶和吵鬧的嗩吶聲,在這死寂的夜裡卻顯得格外詭異。
唐綿綿忍不住往蕭棠秋的方向縮了縮,蕭棠秋卻微微睜大了眼睛,這果然就是他在棺材裡見到的場景!
鑼鼓嗩吶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了,他的心臟不由越跳越快了,他們必須要阻止這一場冥婚!
但問題是……怎麼才算成功阻止這場冥婚呢?
只能賭一把了!
蕭棠秋咬了咬牙,轉身朝著雲府眾女眷走了過去,唐綿綿還沒反應過來,那管家便神出鬼沒地擋在了他的面前,聲音平靜地說:“喜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客人請就坐。”
他想也不想,抬手就把管家推開了,管家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果然瞬間就像上次那樣四分五裂了,而那些女眷眼見管家四分五裂,臉色竟一變不變,就像沒看見這一幕似的,平靜得令人心生寒意。
如果說之前的村長是不記得自己已經死了,那這些雲府女眷呢?她們是否知道自己早已死了?
唐綿綿瞬間就明白了蕭棠秋的打算,他見管家的屍塊動了起來,似乎又打算拼屍體,便咬了咬牙衝上前去,一腳將管家的腦袋踢得遠遠的!
羅滿肅看了兩人一眼,沒說什麼,卻也沒阻止。
沒了管家的阻攔,蕭棠秋順利地衝上前去,一一將那些雲府女眷推倒在地,那些女眷果然和管家是一個死法,一旦倒地身體便四分五裂了,但她們不像管家一樣會拼自己的屍體,她們的頭滾到地上後,便表情平靜地待在地上,雙眼冷冷地看著蕭棠秋。
另一邊唐綿綿發現管家的頭又自動滾回來了,只好強忍噁心,再次一腳將管家的頭踢飛了,他直接將管家的頭踢出了住宅大門,那顆頭很快便被黑暗吞噬了。
然而這絕不是放鬆的時候,因為下一刻——幾個丫鬟扶著新娘子進來了!
眾人瞬間嚴陣以待,就在蕭棠秋考慮要不要將那幾個丫鬟也搞定的時候,那個抱著箱子的女人忽然有了動作,她忽然掏出了一把短刀,朝著新娘子衝了過去,當胸便是一刀!
蕭棠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對啊,他一直想著怎麼消除方蘭的怨恨,但他們明明可以採取更加直接的方法,直接消除方蘭啊!
……等等!這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明明哪裡都不對!
那女人冷冷道:“方蘭,你早就死了,清醒一點吧!與其在仇恨中反覆折磨別人折磨自己,還不如放下怨恨,早點投胎轉世去!”
穿著大紅嫁衣的方蘭愣了一下,此時的她還是人類的模樣,她呆呆地看著那女人的動作,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上的短刀,片刻之後,她的表情開始劇烈變化了起來,周圍的氣氛也瞬間變化了!
“你瘋了嗎!居然這麼做!”羅滿肅一臉緊張地叫道,“糟了!她要化身惡靈了!
那女人臉色一變,想將短刀拔出來,然而拔了兩下卻紋絲不動,眼看方蘭開始變身了,她連忙棄刀往後逃。
方蘭徹底變為了惡靈,她的周身被肉眼可見的黑色怨念形成的霧氣包圍著,原本秀麗的長相變得十分可怖,不僅渾身浮腫,五官變形,還有濃濃的腥味撲鼻而來,她的所到之處,都會留下一灘腥臭的水。
她雙眼幽怨地看著那個女人,朝著那女人緩緩逼近——
蕭棠秋急中生智:“把箱子扔給我!我有鑰匙!”
關鍵時刻,只能賭一把了!
那女人扭頭看了蕭棠秋一眼,似乎猶豫了半秒,但此時方蘭來勢洶洶,她也來不及考慮了,更何況箱子在她手上,她也的確開不了,這種劇情物品無法用暴力手段開啟,只能找到對應的鑰匙,她咬了咬牙,便隨手將箱子丟給了蕭棠秋。
蕭棠秋接過箱子,連忙拿出鑰匙開箱子,另一邊那女人居然又掏出了一把短刀,她的兩個同伴也同樣拿出了武器,雖然看著都不怎麼厲害,但還是比蕭棠秋這些手無寸鐵的菜鳥好多了。
趁著其他人拖延時間,蕭棠秋成功開啟了箱子,出乎他意料的是,箱子裡放著一些書信,他拿起其中一封看了幾眼,頓時覺得有些奇怪——這居然是方蘭寫給周海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