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朝沈淵的床頭看去,果不其然,只見沈淵依然躺在床上,不過臉色不像上次那樣蒼白了,顯得健康了許多,比起昏迷,更像是在沉睡。
不過他似乎正在做什麼噩夢,長長的睫毛劇烈顫動著,唇角也微微抿著,顯然睡得不太踏實。
“不過昨天沈淵忽然醒來了,我們很驚喜,雖然他依然什麼都不記得,但我們試著讓他回想起一些東西……”薛君裡繼續往下說,他的語氣越來越冷。
“但他十分抗拒,不僅拒絕我們所有人的接近,而且表現出了狂躁和暴力傾向,只要我們試圖接近他,他就會攻擊我們……幸好他因為長時間的昏迷以及沒有進食而身體虛弱,不然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他。”
“我們不得已聯手打暈了他,把他綁在了這張床上。”
直到此時,蕭棠秋才注意到沈淵的雙手竟然被一條銀色的鏈子固定在了床上,那條鏈子大概有成年男人拇指粗細,不過大概因為鏈子是在沈淵昏迷之後才綁上去的,所以他並沒有因為掙扎而受傷。
蕭棠秋不敢相信沈淵的隊友居然會這樣對沈淵,除非沈淵真的對他們進行了無差別攻擊……
他不由心下一沉,沈淵到底怎麼了?
不料薛君裡沉默了幾秒後,忽然開口道:“但他這種情況,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蕭棠秋頓時一愣,什麼意思?難道沈淵之前也犯過這樣的病?
不等薛君裡開口,一旁一直沉默的鬱茯苓和賽璐璐卻齊齊開口阻攔:“薛君裡!不能說!”
薛君裡臉色蒼白地閉上了眼睛,幾秒之後才重新睜開了眼睛:“現在這樣……還有繼續瞞下去的必要嗎?”
鬱茯苓不滿道:“他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薛君裡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對我們來說,他的確只是一個外人,但昨天沈淵清醒的時候只記得他一個人的名字。”
蕭棠秋頓時又是一愣,沈淵清醒的時候……只記得他一個人的名字?
“而且沈淵在昏迷中也只叫過他一個人的名字。”
薛君裡冷冷道。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把那麼重要的事告訴這樣一個還不知道他可不可靠的傢伙!何況這傢伙還是個只經歷過幾次副本的新人!”鬱茯苓十分不服氣。
賽璐璐也附和道:“就算沈哥只記得他一個人的名字又怎麼樣?那是因為沈哥從副本回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雛鳥效應罷了,沈哥因為雛鳥效應親近一個還不可信的人,我們作為他最應該相信的同伴,難道還要順著他嗎?”
眼看鬱茯苓和賽璐璐還要再勸,薛君裡直接冷冷地打斷了她們:“夠了!如果我們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沈淵就要醒過來了,他一旦醒過來,就算是這根縛魔鏈,也不一定能攔住他!”
鬱茯苓和賽璐璐顯然還心有不甘,但想想沈淵醒來後的破壞力,她們也只好把不滿嚥了回去。
蕭棠秋一頭霧水,但他還是努力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薛君裡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蕭棠秋道:“事態緊急,我才把這件事告訴你,但你要是敢輕易洩露下去,我猜你應該知道下場。”
蕭棠秋抿了抿唇,點了點頭:“我不會說出去。”
“希望你遵守諾言,”薛君里語氣冰冷,卻還是繼續往下說,“也許你已經知道了,沈淵是第一批來到深淵之城的玩家,也就是初代玩家,我也算是早期玩家……我第一次見到沈淵的時候,他剛剛從一個超s級副本里出來,渾身是傷,已經是半死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