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粗糙的短髯,焦堂主暗自沉思,卻見林一走了過來。
“焦堂主可有決斷,眼下你我又該如何呢?”
焦堂主衝林一拱拱手,不無焦慮地說道:“沒想到,海上還有這麼荒涼的不毛之地。立在岸邊,左右見不到盡頭,這應是一個大島。我想與江長老與孟長老稟報一下,還是先行探查一番,或許會另有發現。不然,就此離去,著實令人心有不甘啊!”
林一心中所想與焦堂主一致,聽對方這麼一說,深表贊同。
不多時,天龍派與滄海幫眾人商定後,便派人分為兩路,沿著岸邊向左右探去,三日後,兩路人馬匯合後,便穿島而回,順路探查海島的腹地。若是三日後難以匯合,便各自按原路返回。
林一帶人左行探查,孟山帶人向右搜尋。焦堂主則帶著幾個弟子,在海船靠岸的灘頭附近檢視,江長老守著海船以為策應。
弘安也要帶人去出一份力,被江長老以其身份尊貴為由拒絕,還是怕他惹出禍端來連累眾人。
天色已晚,眾人卻忙碌了起來,魚脂做成的火把燃起,帶著不多的乾糧和水囊,兩隊人馬沿著岸邊,慢慢消失在暮色中。
也怪不得眾人如此匆忙,在海上是每日閒的發瘋,好不容易靠岸後,島上的荒涼讓人感到失望,食水的睏乏令人心生危機,不及早探查一番,找到一些吃的喝的,怕是無人能安心歇息!
林一本想獨自去四下看看,卻又因島上情勢不明,怕出意外,對這些人又放心不下,便只好隨著大夥兒一道前行。
一輪彎月升起,夜色朦朧,火把的亮光卻將前後照得通明,腳下的路並不難行。
沿著海灘,一行人一字前行,幾個滄海幫的弟子走在前面,後面是林一等人。
滄海幫加上黎采衣一共一十三人,再加上真元子師徒和林一,此行共計十七人。一行人走在空寂而荒涼的海灘上,倒是有說有笑。
“此島不知究竟有多大,三日裡能不能走上個來回,還真說不定呢!林公子,你以為呢?”卞振鐸落下一步,與林一併肩而行。
“只要人無事便好,且走上三日再說其他!”人走在海灘上,神識卻在十里方圓內檢視著。聽到卞振鐸相問,林一隨口應道。
真元子也趕上來,說道:“這雖是個笨法子,卻也是無奈之舉。船上這麼多人,少了吃喝,是無法在海上遠行的,但願此行有所收穫!”
“道長所言不差,若是這個島上也找不到吃喝的東西,可就真的麻煩了。這一路上,海魚可真讓老夫吃膩歪了!”卞振鐸甩開大步,呵呵笑道。
“走在岸邊,夜色下目力不能及遠,你我要不要遠離海灘,靠近海島行走呢?”真元子說道。
卞振鐸應聲說道:“道長所言極是,你我如此行走,也只能顧得上腳下,遠處事物卻無法辨識,若是錯過水源或者有人煙的地方,豈不是懊悔!”
“幾里之內我都能察覺到,大夥兒趕路便是!”林一腳下不停,出聲安慰著眾人。
卞振鐸聞言,樂道:“倒是我多事了,竟將林公子這般的高人給忘記了,罪過!”他的話引來一陣笑聲。
眾人在海船上憋悶久了,如今在月夜下行走,也是興致盎然,說說笑笑著往前趕路。
大夥兒往前走了兩個時辰後,月上中天,前方沒路了,竟是礁石犬牙林立,還有懸崖溝壑,阻住了前行的去路。
林一走至峭壁邊,看著下面濤聲隆隆,回首對眾人說道:“要攀過這些礁石,再越過石澗才能繼續前行。大夥行到此處也都倦了,倒不如在此歇息,天明後再趕路。”
說出了眾人心中所想,林一的話讓卞振鐸與真元子也連連贊同。只是岸邊連枯草也見不到一根,眾人只能退回到沙灘處,熄了火把,趁著月色,圍坐在一起歇息。
林一卻沒有坐下,而是對卞振鐸與真元子交代了一番,獨自縱起身形,消失在月色中。
“小師叔這是去作什麼?莫非要獨自去搜尋海島嗎?有他在,也用不到我等來回奔波啊!”元青不無欽羨的說道,再也看不到林一的身影后,他才轉回身子。
元風搖頭說道:“師兄此言差矣,以小師叔的身手,便是江長老也不敢強行差遣的!這是他嫌我等累贅,先行檢視一番。”
“嘻嘻,這兩位師兄倒是好福氣,能有這麼一位神仙師叔呢!”月色下,隨著嬌脆溫軟的嗓音響起,淡淡幽香隨風飄過,讓眾人心神一蕩,不禁看向說話的黎采衣。
好在有夜色遮臉,元青二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