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位師弟……
一切不過閃念之間,強弱逆轉。當天權子、開陽子被殺,塵煉子逃竄,眾人相繼難保,圍攻的陣勢頓時沒了,峽谷中一片混亂。
塵煉子身形不動,瞬時到了千丈之外。而前方的灰衣人影與閃爍的金劍依舊是直逼而來,更有兩道無形的殺機在四周咆哮肆虐。恰在百忙之中,忽見不遠處的敵我七人尚在原地對峙,他厲聲大喊:“救我……”
那圍困元信子的六位千荒修士正在原地詫然無措,聞聲不敢怠慢,各自祭出劍光並抽身迎了上來。
塵煉子卻是趁機噴出一口精血,轉身一閃便已消失不見。下一刻,人影已到了數十里之外。他忍不住回頭張望,已是滿目駭然。才將一個轉身的工夫,那挺身阻攔的六人已折去其三。餘下的幾位倖存者,一個個亡命四竄!
不過,那個林一或許是穩操勝券,不然為何沒有祭出更為可怖的三十二天煞衛?
塵煉子暗呼一聲僥倖,急急掐動手訣,瞬息又去數十里……
峽谷之中,腥風盤旋,殺機猶存,林一卻是在遍地的狼藉中停了下來,手中長劍斜指,眉心印記閃動,默默衝著遠處幾道倉惶逃竄的身影悠悠出神,眼光中的寒意猶自凝而不散……
與之同時,厲粟五人從地上慢慢站起。適才的一切,猶如幻覺。二十四位洞天高手,逃生者不過五六人。
元信子始終愣在原地沒動,枯瘦的臉頰有些蒼白。打量著漸漸安靜下來的峽谷、以及遍地的血腥,他的身子禁不住顫抖了下。這前後的數十年間,自己算是諸多大事的親身見證者。而有時候明明聽到、看到,卻就是弄不清楚在發生些什麼。在當年的**秘境之中,那人還要藉助血煞餘威與諸多的運氣才能得以脫困,而如今再無須尋機討巧,便以傾軋之勢摧枯拉朽……
魔城的五位梵天修士歷經劫難,猶能活到至今,已絕非僅僅的運氣。能屈能伸,臨機識趣,才是安身立命的手段。而身為小輩,自然有著小輩的覺悟。待其各自稍稍恢復精神,便忙著清理峽谷中遺骸。該燒的燒,該埋的埋,而該拿的,卻沒誰再敢自作主張。
當厲粟忙完首尾,帶著幾分小心走到了那獨自默然的身影近前,雙手攤開,恭敬道:“焚去各方屍骸三十二具,所得皆在此處,請林尊過目!”
聞聲,林一收起金龍劍轉過身來,兩眼中寒意緩緩淡去。隨其拂袖一捲,厲粟手上的一堆戒子頓時易主。他又稍加檢視,隨意拋還了五個,淡淡說道:“爾等分了吧……”
厲粟面帶喜色,連忙道謝,又轉身帶路,並伸手示意道:“林尊!此處有神脈顯露於地表之上,極為罕見……”
林一背起雙手,抬腳奔著數百丈外的那個石坑走去。
“林尊神威不凡,堪與兩位魔尊比肩……”元信子見機跟了上來,奉承一句後,又帶著幾分憂色說道:“林尊既然動手,理該斬盡殺絕。要知道那塵煉子可是九玄上人的弟子,任其走脫,來日必有後患啊……”
林一眼光斜睨,神色如水。
元信子卻是身形一頓,有些後悔地暗啐了一口。愈想討巧,愈是言多必失。倒是忘了那個妖荒的鬥將曾問過同樣的一句話,卻得到‘殺不盡、亦斬不絕’的應答。他自管性情多變且又拖泥帶水,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
林一腳下不停,突然自言自語:“鷸蚌相爭,誰為漁翁?古塔浴血,何人得利……”
第一千三百章再次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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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又是黃沙漫天。
峽谷的盡頭,一行七人落下身形。
厲粟等五位魔城修士,皆面帶笑容,並意猶未盡般地回頭張望。元信子也是手撫鬍鬚,神情舒暢的模樣。只有林一背抄雙手獨對大漠,神色不明。
此前峽谷的石坑之中,有塊埋藏極淺的神脈,被人意外發現之後,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各家路過修士的輪番爭奪,最終還是便宜了後來的七人。
厲粟等魔城修士各自得到了千多塊神石,一個個笑逐顏開。若再加上林尊的幾次賞賜,此番所獲,足以羨煞旁人!
在元信子看來,或許自己才是那從鷸蚌相爭之中獲利的漁翁!難道不是嗎?在數個時辰的劍劈手刨之下,雖說累得筋疲力,卻也掘得兩三千塊神石。這可是入塔以來最大的一筆意外所得,當真不虛此行啊!而令人惋惜的是,神脈的四周以及地下堅硬異常,稍加採掘,再難施為,不得不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