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皺了皺眉頭道:“為何?”
徐庶說道:“郭圖、逢紀乃是袁本初舊臣,他們二人齊齊與二公子聯姻,即代表了袁家舊部。甄家雖然兩邊都討好,然論家世卻遠不如兩家。如若得到辛家支援,那麼四公子將在河北這裡與二公子對分,甚至勝上一點。若是不聯姻,不僅四公子實力不如人,而且甄家還可能會面臨打壓。一旦甄家被打壓下來,那麼河北這裡就由二公子獨大,即便四公子與曹大人的舊部頗有交情,然河北世家的勢力絕不可忽視。”
曹植有些不解道:“不是有科舉制可以制衡這些家族嗎?”
徐庶點了點頭,又搖頭道:“科舉制的確是根治的辦法,然而世家已經聳立三百餘年,要完全根除他們的影響,絕不是短時間能實現的。就好像科舉推行了,然而論讀書人,還是以世家為最多,寒門子弟僅是少數。要想讓寒門子弟為官的人數多於世家子弟,起碼需要三十年乃至更多。而這三十年時間,恰恰就是四公子最為關鍵的時候,所以此時還必須與世家聯手!沒了袁本初的寵信,郭圖、逢紀以及辛毗三家的影響力其實相當,而辛家兄弟二人,足以抗衡郭圖、逢紀。如此豈不是四公子一大助力?故此,不論為了甄家還是四公子自己,辛家的婚事皆不可退。”
聽完徐庶這一席話,曹植終於明白什麼叫身不由己了。即便以自己現在的權勢和地位,在婚姻大事上還是不能作主,想到這裡,曹植忍不住輕嘆口氣道:“只不過宓兒她……”
不等曹植說完,徐庶便說道:“既然甄小姐要做四公子的女人,就要有這覺悟。四公子不是池中物,甄小姐不可能獨享。”
曹植默然地點了點頭,嘆道:“希望她能明白吧。”
……
且說這邊,甄易帶著一臉無奈回到了甄府,剛進大門便見到甄宓手持一柄匕首橫在自己雪白的項頸前。
甄易本來就有些心神恍惚,此時見到嚇了一跳,差點連心肝都嚇得跳出來了。大驚道:“妹子,你作甚!快放下匕首!”
甄宓不為所動,臉若寒霜道:“大兄,我什麼都知道了。二公子曾來提親,孃親都答允了。既然不能嫁給子建,宓兒只能一死了之,來生再跟子建他做夫妻!”
“妹子宓兒住手!”
兩把大喝聲同時響起,不知何時,甄宓之母張氏也已經趕到了。見著甄宓項頸間已經滲出點點殷紅的鮮血,他們俱是大驚。張氏更是大急道:“宓兒停手,為娘不逼你,為娘這就去跟司空大人退婚!”
甄宓聽得大喜,不過並沒有放下匕首,而是眨著大眼睛反問道:“當真?”
張氏怕甄宓做出傻事來,連連點頭道:“千真萬確!千真萬確!”
不過就在這時,一把不和諧的聲音從甄易那裡說出來道:“不可退!”
這話一出,氣氛當即又變得緊張起來,甄宓緊了緊手中的匕首,悽然道:“大兄,你真要逼死宓兒嗎?”
不僅是她,張氏也是輕喝道:“易兒,你真要逼死你妹子嗎?她一死,甄家也完了!”
聽到這話,甄宓和甄易心中同時黯然:“孃親果然還是為了家族。”
甄易淡然地擺手道:“妹子如若不想跟四公子他做夫妻,就死吧。”
當……
那沾染了絲絲鮮血的匕首徒然落地,甄宓愣在當場驚訝道:“大哥,你再說一遍?你不是騙我吧?”
甄易有些無奈地攤手道:“你們兩個,xì;ng子都是一樣。四公子聽說二公子要娶你,當場就要砍人。還威脅敢阻他娶你的殺無赦呢,連司空大人也不例外,而你就以死相逼。唉……”說到這裡,甄易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羨慕,長長地嘆了口氣。
甄宓驚喜地眨著大眼睛,jī動地問道:“子建他……他當真這麼說?”
甄易苦笑道:“你過幾天到街上打聽打聽,那就都清楚了。”
甄宓驚喜之意不減,臉上泛起一絲jiāo羞的紅暈問道:“那宓兒可是要跟子建成親?”
見到甄宓這樣子,甄易聳了聳肩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甄宓聽得白了甄易一眼道:“大哥,你怎說得這麼難聽!”
甄易撇了撇嘴道:“為兄有說錯嗎?”頓了一頓,甄易話鋒一轉,凝重道:“不過還有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甄宓見到甄易目光凝重,心中不由得跟著一緊,問道:“什麼不好的訊息?”
甄易說道:“除了你之外,四公子他還要娶辛家小姐,你們二人為其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