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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來是根上附著大團的泥土。我伸手去捋了捋,誰知那團看似泥土的東西卻輕巧地轉了個角度,細細的觸鬚死死纏住了我的左手。

我情急之下竟沒想起來用法術,愣愣看著那團東西,這麼一看生生出了一身冷汗。原來那團根竟是一個人形,連面貌五官都栩栩如生,雖然因為附著著泥土模糊了些,但那微微上挑的唇角,儼然是一個笑意。

慌不擇路下,我只能拿拎著包袱的右手砸下去,那團莫名的東西竟真的鬆了我的手,手一般的觸鬚靈活地伸進包袱裡。等我回過神來已是不及,那人形死死纏住那封信,重新滾落到泥土裡,好好的長了回去。

說實話,我可沒有在把它□□再爭奪一番的膽量,抓起包袱逃回到石子路上去。

我探了探空空如也的包袱,心裡很有些挫敗感,“路邊的野花不要採”真是一個好教訓。接著只有提步就向那座小茅屋前奔過去,有這個先例,我一路老實得很。走進了看才發現,因著地面溼氣重,小屋離地有一尺來高,架在一副竹骨架上,撐得倒穩,連我這樣不管不顧地跑上去只輕輕搖晃兩下,使我微微汗顏。踏上平臺後,我大步向前走著,同時默默回憶著云溪教我說的場面話,再沒有想到平臺到門口還有一級竹階,腳下一個沒剎住,絆倒在當場,身子直直衝過去把那扇薄薄的竹門一下撞開來。

這下我真有些害怕,云溪的話還在耳邊,“我到水族來,非詔永世不得離開,所以陪不了你。但你要知道,歷任謫仙都是九天罪臣,是被天帝親頒天旨放逐的重臣。謫仙雖然還在仙籍,但忍受的苦楚只有千年黃泉才堪比擬。你去了,先探探他口風是不是和我相熟,若是,就遞上我的書信,如果恰恰相反,就別多口,好生道謝退出來,千萬不要捅出什麼婁子。”

我望天嘆一回說婁子婁子就到,一面組織好道歉的語言。話剛到嘴邊,就被我又吞了回去。我分明瞧見,屋內地的上赫然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那人半跪著,聽見響動抬頭看我,只那一剎,血跡斑斑的臉上一雙眸子狠狠閃了一閃,接著整個人向後仰去,人事不省。

☆、箭傷

十六年來,兩難的麻煩上上個月我第一次遇到,昨晚第二次遇到,現在居然就是第三次。這種增長的速率真是氣得我一口氣提不上來。碰到這種事情,我的第一反應是逃跑,跑不掉時第二反應是迅速決定找誰來頂鍋,可是目前的情況著實讓這兩個計謀都失了效。我是有求於他的,自然不能跑,可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破門而入雖然無心畢竟理虧,他昏倒在地傷口極深又是人事不知,總不能就這麼叫他自己擔著。

分析下來,除了我安頓好他給他敷藥然後等他痊癒,再沒有別的辦法。這一回,我可算是跳了自己挖的坑。當我蹲下身來細細看他的傷口時,他的指尖忽地動了動,似是有了反應,在下一刻我的左手摸索他的脈搏時,被他突然反手緊緊握住。我吃了一驚,心裡喟嘆,傷得這麼重還保持著這麼好的警惕性,我雖不是有意闖他宅子,卻算是不速之客,還有趁人之危的嫌疑,這下被抓住,算是抓了個現形,插翅難逃了。

他死死攥住我後,倒好像安穩了些,我探身檢視他的傷口,他也再沒有什麼反應。那些傷口密密麻麻,都是圓形的,細而深,一眼就能斷定是箭傷,他這副模樣,分明是從箭雨裡撿回了一條性命。我一隻手被他抓得生疼,只剩一隻手又沒法替他包紮,試著掰開他的手指,哪知道他人雖昏迷著,力氣卻大得很,我蹲在他身邊只能乾著急。

我乾等著卻無計可施之間,突然腦子裡電光一閃,想到四五個要命的問題:我來時沒有看見旁的人,那麼是傷他的人已經散了還是埋伏在屋內?他身上這麼多血窟窿,究竟是多少人乾的?他是謫仙,有法術護身,什麼樣的人可以傷得了他?是他自己拔出了身上的箭頭,還是另有其人?

苦於手被他緊握,我再是著急也沒有辦法,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腦子才第二次電光一閃,想到自己可以用法術,探了探發現屋子裡沒有別的人。這下我倒安心了許多,右手替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順帶將他糊在臉上的碎髮別在耳後,這時才發現,對著我的竟是一張並不老成,但英氣好看的臉。

既然安全了,接著要做的就是處理傷口了,吃過大虧後草藥是不能採摘了,拿衣衫扯成布條包紮還是屢試不爽的法子。我單手捏了個訣打算先讓他放手,再去裡間找找有沒有他換洗的衣物,誰知一個訣還沒來得及施展,我僅剩的自由的右手竟又被他抬起另一隻手攥住。這就有些過分了,且不說我明明沒想跑他卻看我比看賊還牢,就說他明明醒著卻非要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