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時期的音樂界前輩周瑜,依據“曲有誤,周郎顧”典故,給自己的府邸題名為“顧曲堂”,還在詞中自稱“周郎”,足見對自己音樂才能、雅緻風度的自信。他創制不少新詞調,擴充套件了音樂領域,提高了填詞技巧。如他創造的《六醜》詞牌,“千迴百折,千錘百煉”,音律和言辭極為考究。宋徽宗趙佶曾詢問《六醜》的命名緣故,周解釋道:“這首詞一共犯了六種宮調,是音樂中極美、極難唱的調子,上古的顓頊高陽氏有六個兒子,品行高尚而相貌奇醜,故用來比擬詞牌。”
遺憾的是,這些精緻的樂譜已經完全失傳。
在宋詞史上,周邦彥被尊為“婉約派的集大成者和格律派的創始人”,開南宋姜夔、張炎、吳文英“醇雅詞派”先河,對後世影響很大。周邦彥發展了柳永、張先、秦觀的婉約慢詞,還開創了一種新的形式,即在寫景抒情中融入述事,形成曲折反覆、開闔細密、抑揚沉鬱之勢。歷代詞家對他評價頗高,“北宋婉約作家,周最晚出,薰沐往哲,涵泳時賢,集其大成”(唐圭璋《唐宋詞鑑賞詞典 前言》)。眾多詞學專家公認的“宋詞四大家”,為“蘇東坡、周邦彥、辛棄疾、姜夔”,他的位置僅次於蘇軾。更有甚者,將他名列榜首,稱為“詞家之冠”。
可惜,在大多數宋詞愛好者眼裡,他的名次還進不了前10名。
還有一樁更令九泉之下的周邦彥鬱悶、氣惱的事:許多“宋詞盲”、“歷史盲”知道他,不是因為他的詞,而是因為他與李師師、宋徽宗趙佶的“三角戀”故事!
最近,我翻了翻《宋人軼事彙編》,這段豔情軼事,大略是這樣的:
周邦彥居於京城時,與名妓李師師相好。風流皇帝趙佶聽到李師師的豔名後,也來湊熱鬧,置六宮佳麗於不顧,“多微行,乘小轎子,數內臣導從,往來師師家”。一次,周邦彥正和師師親暱,突然聽說皇帝大駕光臨,驚惶之下,急忙鑽到床下。趙佶滿臉笑容地走進來,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橙子,親手剝了,道:“師師,這可是剛從江南進貢來的,來,嘗一口!”喂進師師口中,對“新寵”極盡溫柔之能事。周邦彥躲在床下,大氣都不敢出,卻還要忍受心上人與皇帝戲謔調情、顛龍倒鳳,心中痛苦可想而知。第二天,他將這段見聞,填了一首《少年遊》,送給師師一表心跡: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