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了,伸手回擁住他,聲音有些哽噎地道:“對不起……”
胤禛怕她難受,又傷了身體,撫著她的背心,舒緩了語氣:“快別亂想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太醫說你就是因了思慮過重的緣故,鬱結於心,不能化解開去,內裡才比表面上虛弱更勝。我又聽說你那些日子不眠不休地守了我好幾天,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更何況你?一下子累倒了,連裡面的虛弱也顯出來,你還不好好靜養,整天總這麼胡思亂想的,可怎麼好?過了幾十年了,你也總該對我放心。”說到這裡,胤禛想起前段時間太醫說的話,說她到如今已是耗費了太多元氣,過於折損福壽,眉間便不自覺地緊蹙。
“我明白……”寤生坐了這半日,身上很是疲累,無力地倚在他的懷裡,提了口氣道,“我早就對你放心……我只是、只是有些累……還有些怕……”太醫的診斷她也隱隱聽到一些,她只是怕自己會食言,怕自己不能一直陪著他。
胤禛心頭一顫,卻不能表現出來絲毫異樣,仍然撫著她的背心,柔聲道:“累了就好好睡一覺,睡足了精神就好了。”半晌,見她點了點頭,便扶她去床上躺下,為她蓋好被子,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睡吧,我守著你。”
寤生也微微一笑,面上顯出一抹紅暈,從被中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我要你陪我……一個人會冷……”
胤禛笑著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那等我洗漱完。”
“嗯!”寤生眨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點了點頭。
等到胤禛鑽進被子裡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上果然冰涼,忙將她整個摟在懷裡暖著:“冷嗎?”
寤生在他懷中蹭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滿足地一笑:“不冷。就是困了……”
“困了就睡吧。”
“嗯……”
……
如此過了幾日,雖然平淡,卻是逍遙安穩,寤生覺得精神也好了許多。
這日下午,剛用了藥,婉媞的奶嬤就有事來稟報,面上難掩驚慌的神色:“主子,格格牽馬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胳膊蹭破了皮。”
寤生一聽,忙道:“摔得厲害嗎?可讓太醫看了?”
奶嬤回道:“太醫已經給格格上了藥,說是不嚴重。格格這會兒同八阿哥去練習射箭了。”
“這孩子!”寤生蹙眉,“你去把她叫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牽馬還能摔著?”
奶嬤答應一聲,忙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姐弟倆就來了,寤生檢查了婉媞受傷的胳膊,見不過是皮外傷,才放了心。但她心裡仍覺得不妥,細細問了婉媞摔傷的經過。
“馬廄裡的馬不知是怎麼了,今兒一天都叫個不停,感覺特別暴躁,人一接近就揚蹄子。我就是去牽馬的時候被那畜牲嚇了一跳,躲避不及才摔在地上了!”婉媞皺著眉頭,神色憤憤。
寤生一怔:“是單隻有你的馬那樣,還是都是那樣?”
“都是那個樣子!”
“這就奇怪了……”寤生不自覺地蹙眉,她原本還以為是有的人故意為之,看來是自己想岔了。
旁邊的春喜聞言愣了一下:“主子,這兩天奇怪的事兒還真多呢!”
“嗯?”寤生望向她,“還有什麼奇怪的事?”
“回主子,春喜聽膳房的人說,從昨天下午開始,井裡的水就翻騰得厲害,突然間比前兒升了好高一截,而且味兒也不好聞,膳房裡的人從昨下午到今天都沒打成水……還有籠子裡的家禽們也突然瘋魔了一樣上躥下跳的……”
寤生心頭悚然一驚:“糟糕!”已經起了身,“快扶我去見皇上,要出大事兒了!你們,”她看了一眼婉媞和福惠,還有屋子裡侍立的宮人,“都去外面待著!跟別的屋子裡當差的人都說一遍,讓他們都去外面空地……最好去校場,那裡寬敞,不準回屋子!”
丫鬟們聽了這吩咐,雖然不明白,但也不敢違抗,齊聲答應了。婉媞和福惠對視一眼,扶著額娘往九州清宴去。
到了殿外,寤生對著過來請安的小太監道:“快去告訴皇上,我有急事。”
小太監一愣:“娘娘,皇上正在同幾位大人議事呢,要不您請等等?”
寤生已是焦急萬分:“等什麼!你快去告訴皇上,就說再大的事也沒有我現在的事兒大,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出了人命你能承擔?!”
小太監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嚇了一跳,打了個千就一溜煙去了。
不消片刻,蘇培盛急匆匆趕來:“皇上傳娘娘去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