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夫婦均已不在,高美景遠在千里之外,高紙渲未曾歸家,曾經滿桌人的人,現在就剩下這麼幾個,任誰能禁不住不感傷呢?
大夫人有些不悅,說道,“沉香,以後我的吩咐,要記得心裡去,務必將墨言的作息安排好,怎麼今天便在馬車上就睡了呢?萬一沾了溼氣,著涼了怎麼辦?”
杜若錦應了聲,心裡卻有些委屈,看向高墨言的時候故意做個鬼臉,讓高墨言忍俊不已。
二夫人輕飄飄得說道,“桑家之事可大可小,二少爺預備如何做呢?人家那姑娘,可真是一片痴情呢,哎,二少奶奶,怎麼當時不是你為二少爺擋那一劍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咱們高家何至於就落到這種欠人恩情的份上。”
杜若錦雖然聽著這話不順耳,確實發現二夫人的異樣之處,自從高美景離家之後,二夫人就不肯多說幾句話,哪裡就知道今天這般反常,說話也懂得夾槍帶棒起來。
大夫人為高墨言周旋了幾句,瞪了二夫人一眼,說道,“你還是管好自己兒子再說吧,這些天都不見蹤影,真是越發沒有管束了。”
大夫人說來說去,竟然提到了美景的事,令杜若錦感到奇怪的是,二夫人並沒有往日那般,非要掙個子午卯醜得來,而是不自然得笑了笑,卻無法掩去眼鏡裡那份刻意隱藏的情緒。
待到吃晚飯,僕人們送來了茶,高老太爺發怒道,“這個家究竟還能不能令我這把老骨頭省省心?難道非要活活將我氣死,你們才能停下瞎折騰呢?
眾人不敢答話,唯獨高步青謙恭的回道,“爹,你嚴重了,是兒子不孝,沒有管束好他們。”
眾人聽完老太爺的訓斥後,才一一作罷散了去。
墨言堂內,高某突然對杜若錦說道,“你道那蒙面人是誰?”
杜若錦有些茫然,旋即又大悟,輕輕吐出來三個字,“楚惜刀。”
高墨言點點頭,說道,“我與他交過手,他出招狠厲,殺急了眼,也會招招斃命。”
“可是,他的五毒教不是已經被朝廷殲滅了嗎?他現在出現在妙真寺又是何意?”
高墨言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尋味的笑,說道,“我暫時還不知道,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
到了夜間,高墨言和杜若錦同床而臥,杜若錦卻突然感覺到高墨言起了身,走出了門外。杜若錦好生疑惑,只好尾隨了上去。
杜若錦看到高墨言飛身翻過牆頭,才作罷。
自己往墨言堂走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一個有人說話的聲音,其中有一個在說道,“美景不能侍奉您盡孝,是美景的不對,只不過惜刀已經洗心革面,不會再做啥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娘,你就原諒他吧。”
原來這個人,竟是高美景,既然她回來了,那麼楚惜刀不也是回來了嗎?那個蒙面人究竟是不是楚惜刀,彷彿是有了定數一般。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美景歸來
杜若錦在看到高墨言飛身翻牆離開後,獨自回院之時,聽見高美景的話音,驚訝萬分。只聽二夫人埋怨說道,“娘還指望你能嫁門好親事,那樣娘在高家也能痛痛快快得喘口氣,不至於讓那個女人這麼擠兌著,你倒好,看上了這麼個窮兇極惡的人,娘別說要你圖個富貴了,即便是溫飽的生活只怕也難以為繼,你以為你們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只憑喜歡他就撐過幾年?”
高美景低低抽泣著,說道,“娘,都是美景的不是,可是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二夫人又急又氣,說道,“我的傻女兒,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不管怎麼樣,你先回高家再說,娘總有辦法將你嫁個好人家,一輩子安安穩穩的,踏踏實實的。”
突聽高美景急急說道,“娘,我是趁他不在自己溜出來的,等下他回來看不到我又要疑神疑鬼了,娘,我先走了,回頭我再來看你……”說罷,便疾奔從側門離開了。
二夫人站在原處,低低喚了幾聲“美景,美景……”見高美景不應聲,兀自匆匆而走,心裡悽苦,不禁哭出聲來。
杜若錦輕咳一聲,二夫人驚道,“是誰?”
杜若錦從暗處慢慢走了出來,說道,“你半夜三更在這裡哭,難道是要讓整個高家都知道美景回來了嗎?”
二夫人匆忙拭去淚水,咬牙說道,“既然你已經知曉了,為什麼不去大夫人那邊告密討她的好呢?還在這邊說什麼風涼話。”
杜若錦沒有理會她的敵意,自顧自嘆道,“為什麼美景剛才的話裡,彷彿是生活的不盡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