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錦悄悄用手摘下那根金釵來,心道,如果非要受辱。那不如將預備給高良辰的毒藥,給自己服下了。寧死也不肯被這麼兩個人染指,杜若錦也暗暗心驚,自己怎麼也效仿起古代女子,寧要名節,捨棄生命?
現在想來,留著生命被辱名節,竟是比死還需要勇氣的。
杜若錦腦海裡浮現出高墨言的音容笑貌,苦笑嘆道,“罷了,罷了,原本就是一場命運的變故,自己又有什麼捨棄不下的呢?死了,一切就會全部忘記了……”
杜若錦隱隱在祈求,高紙渲,此刻你在哪裡?如果你知道,我便這麼慘死,你會不會後悔自己獨行?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手裡握著金釵,只待撥動機關服下劇毒,絕望得閉目,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一陣笛聲,從遠及近,竟是迅速異常。
杜若錦倏地睜開眼睛,她知道,定是高紙渲,定是高紙渲來了,他還是尋來了,在自己最為危急的時刻……
就在見到那一身白衣站在廟堂門前之時,杜若錦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
杜若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車廂裡,杜若錦環抱著雙臂,似是在找尋一些安慰,慢慢掀開車簾,發現高紙渲駕著馬車疾馳而行,雨仍舊下著,高紙渲便在雨中駕著馬車,任雨水順著髮梢落下。
杜若錦想開口說話,發現嗓子好乾,說話間竟是低啞不已,“外面雨大,你先進車廂避避雨,等雨小些了再走吧……”
前面的高紙渲似是沒有聽見一般,沒有回身,只顧自己駕著馬車前行,可是杜若錦知道,他定是聽見了自己的話,否則那微滯的身形又是因何而來?
杜若錦慢慢將身子縮了回去,雙手抱膝,蜷縮在車廂的角落,又冷又餓,有些吃不住勁了,伸手將一床薄毯揪過來蓋在身上,仍是抵不住寒意。
杜若錦猛然間想起,自己在馬車裡都這般冷,高紙渲在雨中會是什麼滋味?又急又怒之下,伸手扯開車簾,喝道,“高紙渲,如果你再不進車廂裡來避雨,那麼我馬上就跳下車去。”
只見高紙渲手中韁繩一扯,馬車立時停下,杜若錦身形不穩,一下子便摔了進去,隔著被褥倒不痛,心裡暗罵了高紙渲幾句,便見高紙渲鑽進了車廂裡,因為身上還滴著水,便坐在車廂的最外邊。
杜若錦看了他幾眼,發現他身上並沒有任何血跡,於是出聲試探問道,“廟裡那兩個人……”
高紙渲淡淡說道,“死了。”
彷彿便是在杜若錦料想之內,倒也不曾驚訝,問道,“那麼老馬頭……”
“我已經將他的屍身埋了,待到回到高家,再叫人來將屍身帶回去厚葬吧。”高紙渲的聲音清冷,眼睛一直沒有往杜若錦這邊看過來。
杜若錦試探說道,“我以為你獨行,說不定早就進了益州城……”
高紙渲說話似是滴水不露,“二嫂畢竟是一介女流,老馬頭年歲又大了,紙渲不放心,又折回來看了看……”
杜若錦輕輕“哦”了一聲,心裡卻安然多了,又累又乏,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待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是躺在了柔軟的床鋪上,杜若錦慌忙起身,發現自己身處客棧內,正要開門去問個究竟,便見小二敲門進來,手裡端著飯菜,說道,“客官,公子爺叫小的送些飯菜過來……”
杜若錦問道,“這是哪裡?”
“這是益州城呀,咱們客棧可是全城最大的客棧……”
“他人呢?”
那小二一怔,明白過來杜若錦是在問高紙渲,隨即回道,“公子爺是今凌晨才到的,渾身都溼透了,安置好少奶奶您,公子爺便單獨要了間房洗了個熱水澡,今兒個一大早便出去了。臨走時,囑咐小的,好生侍候著。”
店小二出去後,杜若錦拿出包裹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才坐下來喝了幾口清粥,餓過頭了倒似沒有那麼餓了。
杜若錦心想,昨夜自己叫高紙渲進馬車避雨,看來他見自己睡著後,便又出了車廂,駕著馬車冒雨疾行,才在凌晨趕到了益州城。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秦家的渾人秦冠西
杜若錦在客棧裡,等到高紙渲回來之時,才鬆了口氣
高紙渲仍舊是一身白衣,眉角略帶幾分疲憊,見到杜若錦之時輕笑,說道,“二嫂,益州城堪比錦州城內的繁華,可惜二嫂今早上還在睡夢中,沒有辦法與紙渲一起出門去看看。”
杜若錦注視著他,心道,高紙渲,你的神色果然是無懈可擊,可惜了……
“三弟,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