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書塞進枕頭底下,去翻那本《老貓》。至少在這個時候,這本書看起來更能讓我接受一些。
書裡大概說的是一個女人和一個老頭,帶了只黑貓的事情。
“黑貓!”怎麼又是黑貓!才看了幾頁,我就無法集中心緒再看下去,眼睛不由的抬起來看牆上那副女人畫像,那女人手裡,抱的就是一直黑貓!才看兩眼,又忍不住去看那隻黑貓,實在是看不下去,我索性合上書放到一邊,專心致志的盯著牆上的畫來。
那畫上的女人,還是和下午時看到的一樣,淡淡的笑容,神情淡定的看著房間內,確切的說,是看這我的一舉一動。當然,這是廢話,畫上的人物,表情當然能不會有任何改變,但是於我內心深處,卻有中莫可名狀的感覺,彷彿那畫上的女子是有血有肉會說會動的活人一般,而那雙眼睛雖然笑意盎然,眼眸深處卻彷彿深藏了不易擦覺的幽怨,更似透出了三分的警告,讓我想看,卻又禁不住逃避,逃避過後,又忍不住再去看!實在矛盾之極!
我只好避過那女人的眼睛的吸引力,專心去看她懷裡的那隻黑貓。說是黑貓,一點也沒什麼不對,因為那貓通體純黑,沒有一絲其他任何的雜色,黑的純粹,黑的壓抑!若非是抱著她的那女子潔白如玉的手和光影效果的處理,幾乎都難以辨認那貓的軀體輪廓來,僅是一團烏黑!而這貓的黑和那女子手上面板的潔白,又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人覺得那貓本來就不是一隻有生命體的動物畫像,只是一塊黑木或者一灘濃墨。而那女人的手也如玉石雕琢般,晶瑩、潔白、卻看不出一絲血色!
那貓縮著軀體,腦袋深深埋在軀體和那女子的懷中,看不到眼睛和其他五官,我只能憑自己的想象那表情應該是溫順的還是兇惡的。沒來由的胡思亂想半天也想不出個當然來,只好作罷。
書看不下去了,畫也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蜷縮了身子,入夜,氣溫也更冷,我緊了緊被角,開著燈閉上眼睛,任由思緒隨窗外風雨雜亂。
不知何時淺淺進入了夢想,一亂竄沒有頭緒的不知緣由的畫面在夢裡翻騰。忽而是一個身披白紗的少女站在河對岸的楊柳樹下對我盈盈淺笑,好像是小靜好像又不是,我極力睜大眼睛去看卻怎麼也分辨不清楚。奇Qīsuu。сom書忽而又是一群或斷手斷腳或者缺鼻子少眼睛的行屍走肉不停追著我奔跑,每當我要擺脫開他們一段距離,雙腿怎麼用力邁卻都再也跑不快,忽而又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乾瘦男人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類似手術刀的器械用力的要撬開我的嘴巴,將另外一隻手裡的一直血紅色毒蟲塞進我的嘴巴,我拼命反抗,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
眼見嘴巴就要被撬開,那眼鏡男就要將那毒蟲塞進我的嘴巴之際,忽然“瞄”的一聲淒厲的叫聲,生生將我從混沌的噩夢中驚醒過來!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騰的一下便想從床上直腰坐起來。可是,一雙紅幽幽的眼睛卻將我鎮呆在了當場。
四下一片漆黑,我剛才未曾關上的燈此即不知道是被他人關掉,還是因為電壓不穩,不知何時已經熄滅。窗外天應該還未亮,整個房間內黑漆漆一片,只是一對圓圓的眼睛掛在我面前發出幽幽的紅光。若不是我胸口感覺到的沉沉的重量,能透過基本的反應判斷出那是一對動物的眼睛的話,或許會認為是兩團鬼火漂浮在半空中。
“是貓?黑貓?!”腦際第一時間便跳出剛才牆上看到的那隻貓的形狀。難道,就是那隻牆上的黑貓?門窗我應該都是緊閉的,不可能會從外面跑進其他動物來。可是,那只是牆上的畫而已,怎麼可能活生生跑下來,壓在我的身上?!難道又是幻覺?不!不可能!剛才聽到的聲音,還有這對火炬般的眼睛,和身上沉沉的分量,都明顯的昭示著這不是幻覺,是活生生的現實!
我忙伸手,去摸床頭的開關,不管怎麼樣,先開啟燈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再說。可是奇怪的是,我的雙手卻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彷彿身體被人下了極重分量的麻醉藥,我試了試調動嗓子,想發出些聲響,可是嗓子卻也動彈不得,練唇牙都不能開啟,更不用說發出任何的聲音來。而身體其他所有部位也動彈不得,巨大的恐懼感不由深深的擠滿了我怦怦亂跳的心臟!
還好,心跳還有,心臟還會動!我還活著!我試著安慰自己。我想起了小時候村裡老一輩人說的“鬼壓床”的故事。說是如果人白天過於疲勞活著傷心過度,則會造成陽氣的虛弱。如果一個人陽氣虛弱,就容易被陰魂侵入,如果晚上在陌生的地方睡覺,就很容易被鬼壓著不能動彈,鬼會吸收人身上的精元,等人身上的精元被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