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趣。”
水勿語搖頭笑道:“賈寶玉的人很關注你們王家,卻不放出風聲護佑,分明是怕樹大招風,怕給你們王家惹來麻煩……賈寶玉如此在乎於你,你卻不認識賈寶玉,真是有趣。”
他略微抬手,身後就有力士推出兩人,一男一女,全都是中年。
王小姐看見來人,哭了聲爹孃,抓住鋒利短匕,遙遙指著水勿語。
“你死,你的父母可活。”
水勿語淡淡的道。
聞言,王小姐倒轉短匕插向心口,毫不停留。
哧啦!
短匕穿透青衣司制式的衣袍,發出滲人的聲響,但是插到王小姐心口的時候,卻是猛然停頓。
王小姐只覺得有巨錘錘擊心口,這鋒利的短匕,竟然好像鈍到了極致,根本穿插不了皮肉?
“這……”
王小姐詫異看向水勿語。
水勿語沒有說話,反而略微彈指,把書寫文書的掌司女打的吐血倒飛。
那轉換娼籍的文書,也在最後一筆的時候停下。
他把文書招了過來,攤在自己的面前,筆毫也妥當放置文書的旁邊,就閉上了眼睛。
什麼意思?
幾個掌司女全部跪倒,低頭不敢揣測。
王小姐詫異了許久,見水勿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敢開口詢問。
倒是水勿語旁邊的白氅中年,抬起手來,招呼王小姐退到一邊……
“都等著,大殿下來此,可不是想要為難區區青衣。”
“賈雨村,你錯了。”
水勿語溫溫的道。
賈雨村連忙拱手,笑問道:“雨村錯在何處?”
“你錯在,不瞭解孤的心思。”
水勿語睜開眼睛,對王小姐含笑點頭,“為人子女者,不敢為父母死,則必死無疑;為人兄弟者,不敢為手足死,則千刀萬剮。”
他轉頭看向賈雨村,意味深長的道:“你覺得孤,是應該被千刀萬剮呢,還是千刀萬剮?”
這一問,可真是誅心了!
賈雨村回答哪一個都一樣,都是大不敬之罪,都應該被千刀萬剮!
可是賈雨村的笑容不變,溫溫的回道:“稟告殿下,您身為龍子,自然是刀兵不加於身。您說這個,可是完全站不住道理。”
“好個賈雨村,伶牙利齒,不愧是父皇欽定的人選之一!”
水勿語大笑讚道,然後笑得更加眩燦,拍掌道:“很好,這另外的人選之一,也是到了!”
沒錯,寶玉是到了。
他已經站在了青衣樓的中央大廳,抬起頭,恰好看見小閣裡的賈雨村,還有賈雨村身邊盤膝而坐,卻威風如龍的青年男子!
“孤,水勿語。賈寶玉上前回話。”
水勿語的言語出口,中央大廳的地面就自動上升,託著寶玉與他齊平。
西門雪等人,卻是留在了下方大廳,要仰視於他……
他含笑道:“父皇賜你見君免跪,孤自然不敢高你一頭,你就與孤站著說話,看看此物即好。”
寶玉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見是轉為娼籍的文書。
而此時,水勿語拿起筆毫,飽蘸濃墨,在文書的最後一筆上添去。
寶玉的笑容不變,臉色平整,唯獨雙眸,驀然隱現寒光。
對此,水勿語盯著他的笑容同樣不變,那一筆濃墨添了下去……
啪!
一筆落,文書碎!
水勿語丟掉筆毫,大笑著,身影化作沖天金龍,穿霄而去。
賈雨村上前了幾步,遞給寶玉一封信函,也跟著化光而走……
“寶玉兄,這……大殿下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是來玩的?”
西門雪愕然問道。
寶玉搖了搖頭,拆開信封看了看,隨手把裡面的紙張燒成青煙。
他舔了舔嘴唇,嗤笑道:“誰說他輕易就放過了?我剛才數人頭,不也是沒立馬發作嗎?”
聞言,西門雪等人臉色大變。
寶玉搖了搖頭,笑道:“水勿語真是威風,自帶萬種威煞,陛下的拿捏人,還有陛下的天威難測他都學了個九成九,是個厲害人物。”
“那我和道衡兄選對了,你估計難受了吧?”
“誰說的?”
寶玉摸了摸下巴,笑道:“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和他對上的是水溶又不是我,我頭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