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就差把當朝帝王做成一盤菜弄個斷頭飯嚐嚐了,還是沒有說完。
說話的同時,寶玉和柯良策大眼瞪小眼,一副惺惺相惜、蠅營狗苟,乃至於世上只有這一位知己必須殺之而後快的滋味出來。
“喂,還有什麼好吃的?”
“你可以再想想。”
足足‘聊’了半個時辰,寶玉在地上坐下,嘆道:“差不多了,我知道套不出你的話,你也知道套不出我的話,所以咱們廢話這麼長時間,也算給夠了你面子。
你就好生的去,到了地下,替我給白霞仙子問個好。”
柯良策的臉色驀然僵硬,忍不住卡了下喉嚨,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隨後,柯良策恨恨的抓起剩下的半條魚,咔嚓嚓的往嘴裡塞,也不顧魚刺卡喉,硬是往肚子裡咽。
“你真的下了毒?”
“青埂峰的三種劇毒,聽說過嗎?”
寶玉搖了搖頭,用憐憫的眼神看柯良策,緩緩道:“青埂峰第三毒,恨別離:劇毒無比,發作起來立馬斃命,誰也救治不得;
青埂峰第二毒,長相思:能夠讓人見到相思難忘之人,隨後就要死去,同樣是無藥可救。
我放在酒菜裡的,正是‘長相思’。”
“我死了,你不怕毀了自己的前程?呵呵,”
柯良策乾笑了兩聲,問道:“我知道你是權貴,殺了我不用償命,但是有大皇子發力,你起碼得是個永不敘用。我的命,值得你用前程交換?”
“可是我不想吃你十倍好的斷頭飯啊,想來想去,還是先殺了你再說。”
寶玉攤了下雙手,慢慢的站起來,轉身往牢外走。
牢頭眼睜睜的看著寶玉離開,再看‘劇毒’的好酒好菜,硬是不敢阻攔。
“放心,這裡沒你的事。”
寶玉輕輕的拍了拍牢頭的肩膀,開啟二檔的牢門,突然頓了一下,道:“這‘長相思’,其實也不一定能殺了你,如果你沒有相思之人,長相思就是普通的調味料,可是……呵呵……”
寶玉如同柯良策一般笑了兩聲,徑直走了出去。
他沒有說完,但是柯良策很清楚寶玉的意思這個世上,有誰沒有相思的人?
就算他毒士柯良策,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眼眸通紅,柯良策到底沒忍住哭出了聲,抓起美酒美食,狠狠的塞進自己的喉嚨……
大牢分三檔,最裡面一檔是牢房,最外面一檔就是大牢的鐵門了。
而在兩者之中,還有一扇硬木大門,隔在牢房和牢頭衙役的居所之間。
寶玉剛剛開門,就看見陳長弓和一眾官員站在門外,而且陳長弓的臉色,特別難看。
“你真的給他下了毒?”
陳長弓恨鐵不成鋼的冷聲問道。
一個毒士而已,早知道寶哥兒這麼在意,他早就直接下手,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寶哥兒這麼看重柯良策。
面對陳長弓冰冷的臉色,寶玉突然笑了,從剛才自己放下的另一個食盒裡掏出酒菜,引陳長弓和兩位押官落座。
“嚇嚇他而已,何必這麼緊張。”
只是一句話,陳長弓的臉色解凍,無語、無奈的看著他。
嚇人?而已?
他知道寶哥兒詩才過人,也富有謀略,卻沒想到寶哥兒還這麼有……童心?
兩個押送的官員也特別無語,寶二爺開個玩笑,可是把他們嚇得不輕。
寶玉把酒菜擺好,挨邊給在座的官員倒酒,笑道:“吃飽喝足,咱們才去上路。今個就當寶玉給各位送別,總得填飽肚子才是。”
說著,寶玉又從食盒裡掏出一個很小的香爐,青煙嫋嫋。
一個押官還摸了摸香爐,只覺得觸手溫潤,看起來像是銅的,摸起來卻好像玉質一般細膩圓潤,不由讚歎起來。
“寶二爺好大氣,給下官等人送行,這規格可是不低。”
“押官大人如此說可折煞寶玉了,寶玉的公文未到,現在還只是從七品,諸位押官可是從六品呢。”
“很快您也是從六品了,而且前程不可限量呢。”
兩位押官不敢對寶玉拿大,幾番吹捧中,就是酒酣耳熱,關係近了好多。
陳長弓也喝了幾杯,拿起來香爐觀看,越看越是喜歡。
這香爐的造型、紋路,全都讓他想起青埂峰的白狐娘娘,眼眸,不自覺的帶了些許溼潤。
“這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