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也暫時不能夠殺你,但是你給本爵爺記得,陽謀本爵爺可以接,陰謀本爵爺一概用血奉還。
你可以試試……本爵爺的底限,本爵爺的能耐……
或者乾脆來講,你吳能還有你身後的吳不用,比穆府多值上幾兩紋銀?”
說罷,寶玉回頭衝著水英光、水溶拱手一禮,腳步邁出,無窮道理增幅,瞬間消失在這片險些成了廢墟的太廟儀場……
“登基大典繼續。”
水英光說了一句話,就把這件事情揭了過去。
吳能,以及吳能身後的三百多位官員想控訴寶玉的大不敬,卻是不能開口……
他們懼怕寶玉真的發瘋,同時,水英光眼底的冷色,也讓他們不寒而慄。
寶玉腳步不停,一步三里,到達皇城外的中央大道。
大道兩旁,除了需要保密身份的千里狐外,陷陣、破月兩軍排著整齊的軍容,盡數是妖族猙獰黑甲,外加狐頭覆面。
迎在前面的是百餘名妖將,整齊兩排一眼看不到邊的,也全都是高血的老妖……
“問小公爺安!”
盔甲碰撞鏗鏘,兩排軍容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地,右手執掌武器放在左邊臉旁
這是陷陣、破月兩軍的軍容。就在此時,就在此刻,曾經威武的雄兵,也曾經悽慘到要散在民間養活自己的妖族雜兵,再次露出了崢嶸的獠牙……
“請起。”
寶玉淡淡的吐出一聲,緩步朝著遠處走去。
他走得不快,隨著他緩慢的步伐,但凡他經過的軍士全都轉身跟隨,軍士的金屬戰靴齊聲踏步,全都跟隨他的節奏,幾乎要震碎堅硬的青石街道。
足有三十里的中央大道過後,終於沒有軍士陣列兩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白大氅,內裹的素白長袍上,有綠竹飄香……
“以寶二爺之德,敢稱賢人,我等執面見先賢之禮。”
一百零八手足拱手的時候,所有的白氅老竹都俯身拜下,更後面的白氅幼竹更是五體投地,行了面見先賢的大禮。
寶玉略微怔了一下,這件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免禮。”
此時不能流露任何的驚訝表情,寶玉只是淡淡的吩咐一聲,就迎著前面擁堵的百姓行去。
數以萬計的百姓堵塞了街道,看見他迎面走來,不自覺的散開了足夠寶玉和陷陣、破月兩軍軍士,以及白氅老竹、幼竹行走的通道。
他們看見寶玉滿臉冷徹,完全沒了以前溫和的模樣,全都瑟瑟發抖……
“寶二爺,我等知錯。”
“賈爵爺,我等錯了,是被奸人坑騙……”
“求賈爵爺原諒……”
哭喊聲、愧疚聲連成一片,可是寶玉只是端正臉色,慢慢的往前行走。
前面的百姓越來越多,沒人敢阻攔他的腳步,偶爾有些想撲近些的,就被趙貴寧等人揮手打飛。
他們留了手,然而正氣加身的力道,還是讓不少人骨斷筋折……
怒,
暴怒,
狂怒!
百姓們的火氣越來越大,卻不是衝著寶玉,而是衝著吳能為首的那些官員去了。
寶玉知道事情過後,吳能和那三百多朝堂官員的文名會一墜到底,然而,還是沒給百姓半點溫和的臉色。
他只是一直走,步伐不緊不慢,每一步的距離,也好像丈量好了一般。
天色漸漸的黑了,寶玉終於走到了書館門前,姬無淚透過門縫看他,一張老臉,笑得好像滿是皺褶的狗……
寶玉加緊了幾步,推開門,笑道:“老頭子,你笑得真像一條老狗。”
“汪汪,”
姬無淚駝著背叫了兩聲,大笑道:“老頭子那時候可沒你威風,被百姓罵得啊,真是一條夾著尾巴逃跑的狗……
迄今為止老頭子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罵,畢竟那個時候,老頭子真的是在幫百姓做事啊。”
“那你還是想看我的熱鬧了?”
“當然嘍,你是變黑?還是保持白?或者不黑不白的變成灰色?你看看啊,百姓這麼簡單就被人騙了,要恩將仇報,事情完了,一句知錯就要結束……
你願意?
你認?
你甘願?”
姬無淚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民為貴,社稷輕之,咱們儒家天下,那可是百姓最重吶。”
“就這點破事,你糾結了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