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公公立馬轉身回來。
寶玉又是潑墨揮毫,中間沒紙張了,還得了甄公公的一刀頂尖的十扣紙。
他寫了十篇左右,突然眉頭緊皺……
“你小子胡吹大氣,怕是沒了靈感,書寫不出了吧?”
甄公公眉開眼笑。
寶玉搖了搖頭,又是伏案疾書。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額頭沁出汗滴,書寫也越來越慢。
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他的眉梢、臉頰,流了下去,又被一股十分詭異的力量掃飛,沾不著十扣紙半點溼潤……
“小子,你不要勉強!”
甄公公看出不對,黛玉和襲人、晴雯也圍了過來。
林妹妹下意識的去挑撥燈盞,一縷硃紅錦紗,要從袖口扶搖而出……
可是這時候,她纖弱的手腕被人抓緊。
抓緊她的手溼漉漉的,全是冷汗,還在不停顫抖。
寶玉就這樣單手控住黛玉,單手書寫,硬是把‘蘇耽老飲疫神’書寫完最後一字,方才停筆……。
“珠淚寶貴,不值得用在這裡。”
寶玉轉過頭,衝黛玉笑了一聲,卻是身軀一顫。
他整個人變得僵硬無比,一縷殷紅的血順著火烏赤毫紅極了的筆桿,漸漸滑落……
“寶哥哥!”
林黛玉連忙扶住了他,顧不得自己弱柳般的身子骨,要扶寶玉去自個的香榻躺下。
襲人、晴雯連忙過來幫手,卻是被人揮了出去,一隻蒼老的手,輕輕貼在了寶玉心口。
“小子,都說了不要逞能。”
甄公公又驚又怒,明顯要讓自己表現自然,卻更加不自然了許多。
他灌輸長生真氣彌補了寶玉損耗的精血,隨後,盯著寶玉從蒼白變成溫潤的臉龐。
極為認真,其審視纖毫的態度,彷彿在看一件絕世珍寶……
寶玉從虛弱中緩和過來,也是又驚又怒。
他盯著自己剛剛書寫的篇章,猛然轉頭,認真的對甄公公問道:“前輩,晚輩這一次,到底是寫出了什麼東西?”
“察覺到了?”
“沒錯。”
寶玉覺得十分空虛,哪怕身子骨好了,也有種渾身輕飄飄的感覺。
他指著十扣紙說道:“先前還沒什麼,但是寫這最後三篇的時候,似乎有十分堂皇,卻又十分恐怖的力量督促晚輩書寫,更可怕的是
那消耗的才氣,也在瘋狂暴漲!”
說到這裡,寶玉滿臉後怕,唏噓道:“不是晚輩自吹自擂,可是這一次,要不是晚輩心志堅韌,就要被活生生的抽乾精血,硬是寫死了去!”
“你還真是自吹自擂了,要是那股力量逼迫於你,你可沒本事掙脫。”
甄公公稍微解釋道:“以後書寫不會有這種狀況,量力而行就好。”
“真的?”
“自然是真的。”
“能不能說仔細些?比如,督促我的力量來自哪裡?”
“等你成就進士,哈哈。”
甄公公才不上當,一笑就斷了話題。
寶玉撇撇嘴,把十扣紙歸攏起來……
又是成就進士才能明白,這進士文位,到底有多深的溝壑?
寶玉知道問不出來,也就把十扣紙挨邊疊好。
他見這一次沒有異象產生,搖頭嘆道:“可惜了,只書寫了第二卷的十三篇文章。”
“不可惜,已經很好。”
甄公公把這十三篇也烙印一份,突然伸出手,一個爆慄敲在了寶玉的腦袋上。
不等寶玉喊疼,他已經化作流光消失,
只留下一陣嗤嗤啦啦的,好像有人磨牙的聲音……
【這老匹夫…。。。】
寶玉在心裡罵了一句,當然,只是在心裡罵。
對待自己摸不清頭腦的人,傻子才會罵了出口……
黛玉還攬著他的胳膊,勸他趕緊歇息,不要熬壞了身子。
寶玉聽著耳邊的溫聲軟語,不由的往黛玉的香榻看去。他那種極為微妙的眼神,惹得黛玉嬌啐一聲,連忙縮回了自己那邊……
區區紗帳,自然擋不住寶玉,可是寶玉此時,也沒有跟隨進去的意思。
他拖著才氣耗盡的虛弱身軀,連灌了幾杯襲人奉上的香茶,又讓晴雯給他拿酒飲了,這才說話。
“襲人,你去把紅兒、賈芸叫來,讓他們不得延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