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侍衛不也稱呼你殿下嗎?”
吳歆笑道:“你真聰明。”袁梨晨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一笑。
吳歆便問當日所贈的玉佩在何處。袁梨晨忙從項上掏了出來,吳歆見她貼身懸掛,更是歡喜。他接過那佩,指著上面鮮紅的“六”字告訴她這佩的來歷,原來這佩是越國皇子公主的信物,這個“六”字,代表吳歆是排行第六的王子,越國官家人士皆知此物來歷。當初他將此佩贈與袁梨晨,讓她抵越後去府衙官驛,為的是給她方便。
他笑道:“所以蒲南哥昨日見了這個,再不敢亂來。不過我倒沒想到那丁老闆卻也認得。”
袁梨晨這一路行來,有些經歷,再不似當年天真無知,淡淡笑道:“丁老闆這做生意,又是經營客棧,想來這各行各路的人都認識,估摸著是從那個官家那裡聽來的。”
吳歆點頭讚許她說的很有道理。又伸手將佩遞給袁梨晨,柔聲說:“這個還給你。”
袁梨晨疑問地看他,卻聽吳歆解釋自己是越國皇子,在這境內再無不便之處,此佩交給袁梨晨,自己卻能省去許多擔心。吳歆嘆著:“你收下它,我才放心呀。昨日幸好有這佩,要不然我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袁梨晨此刻已知玉佩來歷,想著此物不同尋常,比當初更不敢要這貴重的東西,便不肯伸手去接。
吳歆卻堅持要她收下,看袁梨晨態度堅決,就說:“你以前不是說欠我良多,無以為報嗎?那你收下這佩就算回報我了。”
袁梨晨哭笑不得,道:“哪有這樣回報別人的。”
吳歆笑道:“我就當這個是回報了,難不成你還想怎麼回報我?”
袁梨晨不由臉上一紅,不好再接這話題,只默默把那佩收回。
吳歆看她默默重新戴上,方說:“你在河陵找到親人了嗎?我想和你一同去趟河陵,見見你的親人。”說完一頓,吱唔著起身,走到袁梨晨跟前,抓起袁梨晨的手道:“梨晨,我想去過之後,再帶你回越都,好不好?”他說這話恰似用了很大的勇氣,聲音不高,一張臉倒漲得通紅。
袁梨晨聽他這樣說,卻是心思翻滾,暗想自己如何能帶他去見。吳歆哪裡知道她的心事,只見她面色不定,遲遲不回答自己。只覺得自己那一顆滿懷欣喜、激切的心一寸寸的冷下來,那種痛苦惱悔又一寸寸絞入五臟深處。眼裡的光亮也越來越幽暗,最終沉於平靜,那平靜最深處卻是死寂的痛楚。
吳歆握著她的手遽然一鬆,夢囈一般啞聲道:“你不願意嗎……”只說了這幾個字,再無聲語,搖搖地坐回椅上。
袁梨晨閉著眼,咬著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再睜開眼時,淚光閃動,卻看著吳歆道:“殿下。”
吳歆聽她喚自己,茫然地抬頭看她,卻聽她說:“殿下,我也有事瞞了你。”
吳歆不由愕然,卻見她目光迷惘只盯著地下,和他說自己當初要去投奔之人確實是在海寧,那人是父親的宗親,俺輩分排來是自己的叔父。當年元氏的兒子想謀個職位,父親便舉薦了他去叔父那,元氏也跟了兒子同去,所以自己去海寧先尋原本相熟的元氏。那日在平湖遇見元氏,得知自己叔父卻家敗被罰河陵,元氏也是因此到才搬到那落腳。
吳歆看她垂著頭,像是心內十分傷痛,一番話慢慢說來,卻是孱弱無力,又聽她道:“叔父原是應允我一家去投奔與他,已是情義深重,我不能得知他一家落難,就致人於不顧,所以我一定要來河陵見見他們。”說著停頓下來,抬眼看了吳歆一眼,又緩緩說出:“對你,當日我覺得早已虧欠你許多,而他們在河陵也不知究竟如何,我不想耽誤你行程,也不敢再麻煩你。故此,當時我只說我要來河陵。”
吳歆不由問他叔父是何人。袁梨晨回正如他當日所說,叔父乃是海寧的那位袁將軍。吳歆聽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袁將軍竟是姑娘同宗。”
袁梨晨別過頭去,對吳歆道:“殿下,我不是不想跟你……”一語未了,卻又覺得不妥,剩下的話又吞了回去。
吳歆一聽,卻覺得心底那一片黯然灰燼,像是又迸起火星來,不由道:“你不想做什麼?”
袁梨晨卻扭頭不看他:“我去過河陵看過他們,他們情形很不好,我來這原是為見你一見,還你一個承諾。倘若我跟了你去,離他們那樣遠,我再無法照顧他們,我怎過意得去?以後我又怎麼好面對袁氏祖先?”
吳歆聽得皺眉道:“你要留在河陵照顧他們不成?”
袁梨晨點頭不語,吳歆沉吟半晌道:“你怎麼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