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卓亦是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是伸手摸進胸膛,面色一沉。得,忘記帶銀兩了。
小販看到我們倆面面相覷,便伸手把書奪了過去,小心地用袖子拂了拂,“夜華的東西從來不講價,二位要是出不起價錢,就趕緊走吧。”
我不走,因為我知道那本書卻為夜朝夕所著,雖不是他親手所寫,可我還是想要。看書攤上那些人欽慕的樣子,說不好一個轉身就被人買走了,我頓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姜卓正為難的時候,兩個人影擠進了書攤,其中一個嗓門非常大,“喲喲喲,你怎麼又做這種出門不帶錢的事情啊?教了多少次了啊,阿呆?!”
阿……阿呆?我一臉黑線地看向雙手抱在胸前,站在我們面前的人……果然,他一張娃娃臉加童稚之音讓一旁幾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誤以為是少年,春心大動。湛虜恭敬地向我們彎了彎腰,伸手揉了揉陸弘熠的腦袋,“泥鰍,沒禮貌。”
“石頭,我們家阿呆真的沒救了。前幾次轟轟烈烈地要出來,結果哪一次不是我跟在他後面收拾爛攤子?這次最好,為了在小媳婦面前表現,連收拾爛攤子最拿手的言默都不帶了。”泥鰍攤了攤手,一雙銀色的眼睛很是無奈。
姜卓陰森森地盯著他,半晌才從齒縫裡冒出幾個字,“泥鰍……你是不是想念刑部的大牢了?……”
泥鰍一下子閃身跳到了湛虜的身後,只露出一個腦袋,無辜地說,“好嘛好嘛,我幫你付錢還不行?”說完,他看向小販,熱絡地問,“店家,多少錢?五百兩太貴了,我們這裡有個行家哦,如果你痛快點五十兩,我們就不揭穿你了。”
小販好似沒有理解他劈頭蓋臉的一通話,還沒反應過來,泥鰍已經拿起攤上的筆墨紙硯,遞到我面前,“阿呆的媳婦,你寫三個字吧。”
作者有話要說:抓緊更下一章(酷小牛 。coolxn。) ……錯別字要幫我揪出來……不要忘記給偶打分撒……哦卡卡……潛水的冒出來!
新年(三)
讓我寫三個字?
泥鰍在一旁大張旗鼓地喊了起來,“走過路過的,千萬別錯過了唉,民間絕技表演,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唉!”
我的額頭瞬間佈滿冷汗,小販不樂意了,“嘿,你們是來砸場子的是吧?什麼民間絕技,絕技能抵得過我手中這本夜朝夕親筆的《望山神女歌》!”
泥鰍眨了眨眼睛,樂呵呵地說,“店家,我跟你打個賭。若這位夫人呆會寫的字引起全場包括你的一聲讚歎,你這書白送我們,如何?”
小販欣然同意,“我行走江湖多年,什麼樣的字沒見過,我就不信這姑娘的字還能比夜華好了去?儘管寫,我同意就是了。”
泥鰍拍了拍手,走到我面前,低聲說,“寫‘歸田賦’這三個字就好了。”
我點頭,而後蹲了下來,姜卓親自給我磨的墨。夜朝夕曾教說,寫字的時候,意會多過於身教。所謂字如其人,臨摹的時候,就是要想象那個人的胸襟,氣度,行事作風,這樣字才能得其神韻。我的字本來就長得跟他的字很像,略一醞釀,提筆作下,果然引得圍觀的人一陣驚歎。小販探頭一看,驚叫,“天哪,簡直一模一樣。”
於是,當我們幾人擠出人群的時候,我手裡拿著贗品《望山神女歌》。生意異常興隆的小販也沒有過於計較,走了好遠,還能聽到他哼著小曲愉快的聲音。他是天朝萬千子民的代表之一,事實證明,國家的強盛能給百姓帶來的不僅僅是安居,也是樂業。
“石頭,我們不跟阿呆一起,自己玩。今天晚上有好多好吃的,我帶你去。”陸弘熠拖著湛虜就要走,湛虜從懷中掏出一袋東西,放到姜卓的手裡。他笑著看他,淡淡地說,“好好玩。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今天。平日你太忙,難得有這個空閒。”
姜卓比湛虜年齡小,所以對湛虜有對兄長的尊敬。我聽言默說,湛虜曾經送了姜卓表示忠誠的錦繡同心結,他們兩個認識的時間,比泥鰍長點。少年的時候,姜卓的哥哥們都不喜歡姜卓,湛虜就像個哥哥一樣,在爹爹不在的日子裡,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著小姜卓不受一點點的傷害。我知道在姜卓的心裡面,石頭是很特別的存在。
待那兩人並肩走遠之後,我才問,“卓,你還沒告訴我連理錦是什麼東西?”
姜卓解釋道,“連理錦,就是在一棵月老樹下,掛上寫有名字的名牌,心儀你的人,會把名牌上的紅繩跟自己的綁在一起。那紅繩用錦緞做的,所以叫連理錦。這個是年會上最傳統,最熱鬧的專案,自